“你连楼上老太太的事也说了?”
“没……这个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我怕牵扯到无辜。”
“无辜?你不是说人就是她杀的么?”
“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觉得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大涛轻轻摇了摇头。
我不再说话,看着大涛的表情,好像就在看着自己。我无意中低头看了眼裤腿,那块泥巴掌印还在那上面。
那天晚上我没敢回自己的住处,大涛的女朋友刚好出差,我就去他那睡了。当晚一夜乱梦,脑子里过电影一样回放着白天的一幕幕,第二天早上起床后感觉精疲力竭。
我和大涛很晚才起来,去水房洗漱完毕后,就准备去门诊部上班。结果我俩刚走到楼下,大涛的手机就响了。他接起电话,说了几个“你好”,然后又说了一连串的“好好好”,就挂掉电话。
我刚要问他,大涛就说:“是公安局的,要我们过去协助调查。”
我咽了口口水,虽然有些打怵,但看来又不得不去了。
公安局离学校很近,我们两个临时和别的同事换了班,然后来到公安局。昨天的那位冯队长正在等着我们,我们进去后,他让我们在他对面坐下来。
“今天请你们过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当时的细节。”冯队长说。
接着他就把前一天的很多细节都问了一遍,我和大涛小心应对着,而且心里都有一个默契,谁也没提那个老太太。那之外的所有细节,我们都如实说了。
冯队长点点头,合上夹子放到一边去,然后又从文件栏里抽出一个宽信封,然后倒出来几张照片。
“这是昨天那起案件几个死者的照片,你们看看,认不认识。”他把照片转过来,递给我们。
“‘几位’死者?!”我惊呼,“不只是一个人?!”
“是,你冷静一下,先看看照片。”
我接过照片来看上去,第一张是一个死者的全身照,上面满是泥巴,身下铺着一块塑料布——应该就是昨天现场拍的第一张;第二张也是那个死者的全身照,身体已经被清洗干净,换了一套衣服,仰面朝上躺着,可以看出,尸体可能因为泡在水里的缘故,全身各处都已经浮肿腐烂;第三张是那个死者的上半身特写,干瘦的身子,干瘦的脸,面部轻度腐烂,但还是可以辨认得出,是个老太太。
老……老太太?!
我突然反应过来,目光凝在那尸体的脸部,血液也瞬间随之凝固了——不会错!绝对不会错!就是我楼上的那个老太太!居然是我楼上的那个老太太?!她死了?!为什么死的会是她?!
我两手停在空中,当时就不会动了。
大涛看出我的震惊,试探着问我:“你说的那个……就是她?”
警察这时候看出来我俩好像不对,立刻打断我们说:“你们认识她?!她是谁?”
我愣了几秒钟,接着抬起头来盯着那警察的眼睛说:“是她……她就住我楼上……”
警察也一愣,随即立刻对我说:“是吗?那你再看看其他人的照片,看看还有没有认识的?”
我壮着胆子又往下看,结果又看到三具不同的尸体,但是面部已经高度腐烂,根本难以辨认。
“看不清楚,我认不出来。”我把照片递回给他,感到一股恶心。
“那你住哪?带我们去看看。”他说。
几分钟后,两警车载着八个警察,还有我和大涛,往学校开去。我让警车把车往学校北门方向开,最后车就直接停在了北门外。我们进了校门,没几步就转到我那栋楼。
一边上楼,冯队长一边问我:“她以前是一个人住吗?”
“我也不知道。”我说。
到了5楼,我指着502对他们说:“我就住这,她以前住我楼上。”
转而上了6楼,我指指602的房门说:“就是这了。”
冯队长做了个安静的动作,大家都不说话,站到一边去。冯队长站在门外,开始用力敲门,边敲边喊:“公安局的,请开门!”
里面什么反应也没有。
我一直摒着呼吸看着,知道里面应该不会有人,但却又害怕突然钻出来什么。
然而过了几分钟,屋子里始终死一般的静寂。
冯队长拉了一下门,那门居然没有锁,虚掩着,一拉就开了。冯队长一把把门拉开,瞪着眼睛朝里四处扫。房子的格局和我住的地方一模一样,左边是厨房,右边是厕所,正前方是一间卧室,卧室门关着。
冯队长站在门口又敲了几下门,喊一嗓子:“有人没有?”
没有回应,于是他迈步就走了进去,我们几个从后面尾随着进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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