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近一个礼拜的时间里,一凡的情绪都比较低落。他不像往常那样喜欢早早地起床去上班,晚上也懒得锻炼身体,更没了写日记的心情。
他几乎都是卡着点到公司,走访客户时也是无精打采的,还时不时地偷懒去公园里睡觉。不过在莉莎面前,他还是尽力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偶尔也会讲一两个冷笑话逗她开心,他不愿看到她因为他退货的事而跟着苦恼。
他仔细想了好几天,心情又不平静起来——他觉得他之所以栽跟头,是由于自己对理疗仪器不了解造成的。换句话说,只要能够再通过*公司的平台开发一批新客户,并对仪器的质量问题做好严格把关,他认为就一定能够东山再起。
他虽然对之前了解过的那些*公司很反感,可在现实面前,他内心深处筑起的那道良心防线最终还是被金钱的诱惑冲垮了。反正*公司的销售模式都差不多,他于是又一次选择跟吴工合作。
他采用跟上次类似的方法进入另一个高档小区,然后乘电梯到一栋楼的最顶层,挨家挨户地推销产品。
当他下到该楼的第九层时,他礼貌地敲了住户的门。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把门打开,一凡就说自己走错楼层了。
那男子怪怪地看了他一眼,脸上的表情充满怀疑,但仍装作若无其事地对一凡说:“哦,没事的!”说完,他就立刻关上门。
一凡从楼梯通道走到十楼,焦躁不安地想了片刻,总感觉那人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可一时半会又弄不明白哪里不对劲。他预感即将会有不详的事情发生,于是便立刻乘电梯下楼,然后快步朝小区大门走去。
“站住!”一个保安从门卫室里跑出来,用身子挡在他面前,接着大声地说:“你还想跑?”
“呵呵!”一凡冷笑一下,面无表情地说:“我为什么要跑?有什么事,你直接说!”
“什么事?”保安凶巴巴地说:“有业主投诉你,说你在里面乱搞,摄像头这边,我们也看到了!”
“难怪刚刚那人怪怪的,”一凡恍悟过来后,在心里想,“原来是和我玩这招!”他偷偷地望了保安一眼,见保安正在观察他,于是就试探地问:“哥,你应该可以行个方便的吧?”
保安回头往门卫室瞅一下,见他同事正站在门口望着他俩,就接着用凶狠狠的语气对一凡说:“你在里面的一举一动,我们都非常清楚!这里面不准搞推销,懂吗?”
“哦,我没搞推销!是这样的,我给我一个客户送点东西,不小心走错楼层了,所以。。。。。。”一凡微笑着对保安说。
“你糊弄谁呢?”站在门口的保安走上来,用他那跟相扑运动员似的身板立在一凡的侧面,用低沉的声音说:“你这种人我见多了,我刚掉了视频,什么情况你心里清楚,自己看着办吧!”
此时,小区里开始有人陆陆续续地围上来,像看动物表演似的盯着他们。
一凡把脸稍稍低着,双眸在眼眶里缓缓地游了几秒钟,然后又把头抬起来,微笑着对旁边的人说:“我们在这里说点事情,声音有点大,吵到大家了!”他朝大家微微点点头,很礼貌地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说完,他就给保安眨了眨眼。
不知为何,此时的保安都像事先排练好的一样,非常有默契地配合一凡,他俩都笑眯眯地对旁边的人说:“是的,是的,不好意思,吵到大家了!”
听他们这么一说,围观的人才慢慢地散开了。
接下来,一凡对其中一个保安说:“哥,这儿说话不方便,我们到那边说!”他又看了看那个胖胖的保安,并对他说:“哥,你先回门卫室嘛,里面没个人也不好,我们商量完就回来!”
说完,一凡就和那保安朝不远处的一个几乎没人的草坪上走去。胖保安回到门卫室,偷偷地躲在窗子边观察他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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