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瑶的手顺着靳恒远的脸侧;不自主地摸向他脑后的发。
他的发并不柔软,短小处的发茬甚至硬得有些扎手,这样发质的人性格不该是这般温顺谦和的。
看来良好的教育真的可以改变人的心性;聂瑶在心里艳羡般地叹口气。
靳恒远把聂瑶的另一只手握在掌心里把玩着,好奇般地问她:“你习惯把手表戴在右面?”他的语气和神情都表明;对眼前这个女孩的任何新发现;都让他感到愉悦。
聂瑶把自己放在靳恒远脑后的手收回来,心想:算了;不和你计较了,看在生病时你在医院里照顾我的份上。
聂瑶此刻只想谈自己感兴趣的话题,于是问他:“你在国外生活那么久,回国后会不会有很多不适应的地方,你觉得国内外的差异都有哪些?”
靳恒远漫不经心地答:“刚回来时是有;但很快就好了;方方面面的差异都有。”
“比如呢?你感触最深的。”聂瑶追问。
靳恒远思索了下,说:“为人处世上的差异大一些,英美人做事严谨;中国人没那么,”他停了下,委婉地说,“没那么循规蹈矩。”
聂瑶立刻想到地问:“你是指乱穿马路,随手扔垃圾这些吗?”
靳恒远笑:“不是,我指的不是这方面。”他认真想了想,“其实我们活得远没他们那么自由,因为我们的人与人之间缺乏信任,我们收到钱会立刻查验真假;不容许未成年进出的场所,我们一定要查验证件才行;其实最大的自由,应该是你说的,我信,你做的,我信。”
“对陌生人的作所作为不加怀疑?”聂瑶疑惑。
靳恒远笑着揽紧她:“我们不讨论这个,我可不希望你随便相信别人。”
聂瑶面朝大海,对于这样微妙的话,她觉得自己已经无话可说。
靳恒远问她:“你有多久没回家了?想家吗?想父母吗?”
聂瑶每次听到类似的问题,心都会不由的一紧,这是她最不愿意回答,最不愿意提到的事。
聂瑶敷衍地答:“没空想,我离家很多年了,已经没什么可想的了。”
怕靳恒远再问出什么难答的问题,聂瑶赶紧在他的怀抱里问他:“我们下午几点的船?今天得赶回去,明天要上班的。”
靳恒远忽想起问:“你现在公司里工作的开心吗?同事们对你都好吗?”
聂瑶淡淡地答:“还行吧。”
心里却在这时,回想到了那些曾受到过的鄙视。
在公司里,本地同事总是不时流露出对自身条件的优越感,会不时地管外地人叫乡下人。
在聂瑶的理解里,有田种的地方才能算是乡下,而她的家乡是个以重型工业企业为主的三线城市,只有工厂,没有田地。
甚至会有本地同事极好笑问她:“你们乡下地方空气是不是特别好?”
这些似有若无的轻视排斥一直都存在着,以至于聂瑶在这个城市里生活了将近四年,也找不到丝毫的归属感和安全感。
明明是个容纳百川的国际化大都市,世界各国的人都在马路上屡见不鲜,为什么实际上并不像看上去那么的海量呢?
后来聂瑶发现,外地人在本地人眼里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比如国外的,港澳台的,国内的,是不一样的。
本地人看不起聂瑶这样的外来妹,聂瑶对本地人也是不屑交往。
只要在这个城市里能有钱赚,其他的聂瑶都不在乎。
靳恒远又问她:“你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做的就是现在的这份工作吗?”
“不是的。”聂瑶回忆着说:“刚来时误打误撞地进了一家旅游咨询公司,做客服。那是份听起来还算不错的工作?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abxsw.net dingdianshu.com bxwx9.net
kenshu.tw pashuba.com quanshu.la
tlxsw.cc qudushu.net zaidudu.org
duyidu.org baquge.cc kenshuge.cc
qushumi.com xepzw.com 3dllc.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