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小姐有心了,若是老夫人知晓能这般念着她,定会十分感动的,有您的这番孝心,相信老夫人定您很快康复的,您就放心去帮着老夫人祈福,奴婢与曼青定会好好照顾着老夫人的,不让您担心。”谷雨一听阿芙这般说,立马开口与她保证道。
阿芙含笑地看着谷雨点了点头,她早几年已经知道,这谷雨是李墨言的人了,那藏匣子的地方,也是多亏了她的帮助,阿芙才有了些头绪的,此时那谷雨自然知晓阿芙要为窦氏祈福的另一个目的。
“若是祖母那边醒过来了,谷雨你便过来寻我既是了,祖母醒着的时候,我还是希望我能陪在她身边的,毕竟生病的人总希望有亲人能陪在她身边的,我想我在她身边,祖母多少会安心一点。”
“奴婢知晓了,芙小姐您安心祈福便是了。”这般说着,那两个丫鬟又是与阿芙行了个礼,便回了窦氏的卧房里,而阿芙则是往窦氏平日里礼佛的那个房间去了。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匣子
第一百零二章 匣子
窦氏一向信佛,故她院子里的佛室也弄得极为讲究,佛室里头常年都熏着上好的檀香,无形地给人一种庄重虔诚的气氛,窦氏拜的是观自在菩萨,那一尊白玉雕成的菩萨佛像,放置在梨花木的佛龛中,端的给人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
阿芙缓缓走上前去,在那个藕荷色的精致蒲团上跪下,双手合十,嘴上念念有词地说了些什么,她并不是一个有信仰的人,她从来都只信自己,但即使不信神明,也不可轻视、践踏神明,因为对某些人来说,信仰却是比他们的性命还要重要许多的东西。
差不多跪了有一炷香的时间,阿芙便站起身来,缓缓走到那个佛龛跟前,仔细端详了那白玉观音许久,随即摇了摇头,然后又看向了观音像前头那不时冒着袅袅青烟的香炉,终于伸出了白嫩的手,试着转动那只香炉,只听“咔哒”一声,香炉并没有被移开,却是调转了一个方向,阿芙的嘴角微微上扬,果然古装电视剧也不全都是一无是处的,最起码那些个乱七八糟的机关还是很有参照价值的。
这般想着,阿芙又用力地将那佛龛推开了一点,果然看到佛龛后头的白墙上露出一个正方形大小的暗格来,阿芙将手伸进去,不多时便拿出一个首饰盒大小的红色匣子,那匣子看上去甚是普通,上头连一点雕花图案都没有,若不是阿芙知晓它的重要性,放在平时她连看都不会看上一眼,匣子上头有一个银质的精致小锁,她不知晓窦氏是不是按照李重远的吩咐,将那钥匙销毁了,不过真的要弄开这个匣子,又何须钥匙呢,阿芙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贼贼的笑容。
孤儿院或许并不是一个多么令人愉快的地方,但有时候在其中也能够学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本领,阿芙前世待过的一个孤儿院,是建在穷乡僻壤当中的,本来孤儿院还算是个有油水可捞的地方,但耐不住地处偏僻并没什么人会来捐赠,院长自是打起了孩子们吃食的主意,虽然不至于让孤儿们饿着,但从来都是只有青菜豆腐这等素食,肉之类的根本想都别想,弄得院里的那些孩子们一个个都面有菜色,阿芙从小就是个不安分的,她无意中从老师们的谈话中知晓了看门的老梁头原先是个开锁匠,便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不停地跟老梁头撒娇哀求,终于烦的那老梁头同意教她开锁的技艺了,阿芙本就是个极聪明的,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就已经把那开锁的本领学得七七八八了,凭着她这一手技能,后来那孤儿院的厨房她便来去自如,还造福了不少孤儿院的伙伴,有很长的那么一段时间,她都是众孤儿中传奇一般的人物,而最重要的事,她做这事儿一向干净利落,不留一丝痕迹,搞得看管厨房的人明明知晓有贼进来过了,却是不管换几把锁都是毫无用处,最后只好饮恨离职,这种情况直到阿芙满了十八岁,从孤儿院离开了才算结束。
现代那些极其繁复的锁,阿芙都能三两下地打开,更别说古代这种毫无技术含量的锁头了,阿芙笑着拔下头上的一个金质簪子,插进那个银锁的锁孔里头捣腾了几下,“啪嗒”银锁很快应声而开,阿芙叹了口气,面上一片遗憾,心中想着,这也太没难度了,实在是让她这一手高超技艺没有用武之地啊。
随着那银锁的开启,阿芙的心也微微紧张起来,李墨言千方百计想要得到的匣子,里头装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呢,她知晓李墨言定也是有办法打开这个匣子的,但他却肯定不知晓自己先他一步打开了这个匣子,一想到或许里面就有能够辖制李墨言的东西,她就止不住地兴奋。
阿芙屏住呼吸,缓缓将那匣子打开来,一块明黄色的绸布与一块墨色的龙纹玉佩安静地躺在匣子里,阿芙将那块绸布从匣子中取出,轻轻一抖,绸布便展开来了,上头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阿芙将那绸布捧在手上,一字一句地仔细阅读了起来,越看到后面,阿芙便越发惊心,当她将整张绸布上内容都看完之后,额头上已经是沁满了汗水,身上的衣服也隐隐有些汗湿,阿芙抬去袖子,擦去了额头上的汗水,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感叹道:这皇家的秘辛果然是很惊悚的啊。
阿芙又拿起那块墨色的玉佩,仔细地端详着,相对与那块绸布上的内容,这块墨色龙纹玉佩在阿芙看来倒是没有什么了,应该只是一个证明身份的东西,没什么特别的,想想她当初的猜测,也是八九不离十的。
阿芙看着桌上那两样东西,皱着眉头思忖了许久,私藏下这块绸布,凭着李墨言的本事,死也会从她口中逼出那绸布在哪儿的,销毁这块绸布,那她一定是活的不耐烦了,思来想去,还是让阿芙想出了一个稍稍稳妥些的方法,那块绸布的年头也不少了,不过质量还算不错,写在上面的字迹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但就算是再好的墨,终归也过去这么多年了,阿芙用手帕蘸了点茶壶里的茶水,在几个关键字上面滴了几滴茶水,墨迹很快便化开了,模模糊糊的一片,并看不清原先那里写的是什么,阿芙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点了点头,等到那被模糊的几处干得差不多了,方才又将那绸布折好,与那块龙纹玉佩一齐放回了匣子里,重新上好锁,快速走到屋外,寻了个隐秘的花丛,挖了个小坑将那匣子埋了起来,然后做了个记号便又匆匆离开了。
将佛龛都恢复成原先的模样,阿芙这才微微松了口气,面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抹笑意,总算手中有了些筹码,往后面对那李墨言的时候也不用再如此被动了,她不会甘愿一直做一个棋子,让自己的性命随时都拽在别人的手上。
阿芙看了看时辰,窦氏应该也差不多时候要喝药了,便从那佛室中离开,往窦氏的卧房走去,卧房里头始终飘着一股子令人不怎么舒服的药味,曼青和谷雨看她过来,立马起身走上前来,阿芙阻止了她们要行礼的动作,轻声地问道:“祖母的药煎好了吗,我看着时辰也是时候该喝药了。”
“丫鬟们已经在煎了,不过要老夫人用了饭之后才能喝药,芙小姐您要亲自喂老夫人喝药吗?”曼青点了点头,回着阿芙的话说道。
“我来喂祖母喝粥吧,等那药送来了,你们在告诉我一声。”阿芙也点了点头,便往窦氏的床边走去。
窦氏似乎已经醒了,头枕在瓷枕上,正看着缓缓走近的阿芙,平日里那明亮的眼睛微微有些混浊,那眼神透着些说不出的意味。
“祖母,您醒了。”阿芙在床边坐下,轻柔地说道,她替窦氏拉了拉被子,方又继续说道,“母亲那边府上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并不能时刻陪侍在您身边,我便求了母亲,替她在您身边侍疾,五姐姐的事情,您也不用太过担心,如今太后娘娘已经回宫了,应是还有些转圜的余地的,您现在只管好好养病便是了。”
那窦氏看了阿芙一会儿,此时她还并不能开口,只是点了点头,但眉宇间依旧是掩不住的愁绪,似是无声地叹了口气,阿芙不知道她此刻是在哀叹李思温即将到来的命运,还是李家那有些飘渺不定的命运。
喂完窦氏喝了粥和药后,窦氏又是迷迷糊糊地睡下了,那汤药里似乎有安神的药材,窦氏每次喝完,都会睡上好一段时间,倒真正是静养了。
阿芙坐在床边,等着窦氏睡熟,那谷雨走到她身边,轻声在她耳边说道:“芙小姐,您还没用午膳呢,用了饭之后再来照顾老夫人吧。”
阿芙点了点头,起身便往外头走去,谷雨让曼青留了下来,自己则是跟着阿芙出去了,阿芙在饭厅随意吃了些东西,其间神不知鬼不觉地塞给了谷雨一张字条,也是知晓她自然是有办法传递给那李墨言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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