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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000f“这么久了,陈通那为何没有什么消息!”
顾鸿焦躁地在屋内来回踱步,他时不时透过窗往院门看去,抓乱了一头散发,“不是说今天就会给我们答复吗?”
他不安的啃咬着指头,“难道他失败了?”
王氏看着天色渐渐昏暗,心头也愈发不安。
她抬指拧着眉心,被顾鸿晃得愈发烦躁,轻喝一声。
“行了,别转了!”
“陈通身旁有陈惊云留下的护卫,想来他也不会大张旗鼓地处理顾常,我们只要耐心等着便好。”
“二姨娘好心态。”夸赞声从屋外传来,“若是二哥能遗传你半分,你们两个脑子凑合凑合,也不至于干出这种蠢事。”
门倏然被踹翻,顾嫦缨慢条斯理地收回腿,拂手拍去裤腿上蹭到的些许灰。
这一趟动作行云流水,半点都不像不请自闯的不速之客,府里遥遥挂起的灯将她的背影投射在地上,单薄沉稳,在二人眼中却形如鬼魅。
而张齐毕恭毕敬地跟在她身后,手里端着硕大的盒子。
顾鸿吓了一跳,不慎推倒桌上的酒壶。哐的一声,骨碌栽倒滚落在地上。
顾鸿和王氏只是一眼,心头警铃作响,顾鸿壮着胆子呵斥,“顾常?你闯进来做什么!难不成见我落魄,特意来羞辱我不成?”
“羞辱?”顾嫦缨挑眉,“你浑身上下还有值得我羞辱的地方吗?”
顾鸿心头怕极,可偏不想在顾嫦缨面前露怯,狠的一咬牙,像是被逼到绝境的野兽张牙舞爪露着残存的獠牙低吼着,“你别忘了,我仍是父亲的儿子,你胆敢动手,我立刻禀报父亲。”
“我就算成了废物,可有的是手段让他心软。”
顾嫦缨没理会他的叫嚣,目光冷淡地瞥视二人,直教他们心中打颤。
直到她从袖口拿出一张摁了手印的条子。
王氏在看清是什么后瞳孔一缩,顾鸿脸色骤然变得灰青,嘴唇都在颤抖着。
顾嫦缨感慨,“啧啧,二哥和姨娘真是好大的手笔啊,顾家在安边府的财力好歹是仅次于陈家的第二大家,就这么硬生生被你们削掉了三分之一。”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顾鸿已坐上顾家家主之位了。”顾嫦缨轻笑,“顾炎盛还活着呢,你们二位就开始卖起家产来了。”
说着,她好看的眉梢微挑,晃了晃手里的纸,“你们说,这张纸若是让父亲看到了,又是怎样一番景象?”
顾鸿与王氏二人脸色急速衰败,颓然地坐在椅子上,万念俱灰。
顾嫦缨见状,收回字条,“看来你们已经清楚自己的处境了。”
“若是聪明,你们应该知道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老实点,你们还能安心享一阵子做你们的富家少爷和富家太太。”
顾嫦缨在离开之前再次开口,“对了,送你们一份大礼。”
“日后若再要动歪脑筋,就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脑袋有多大分量。”
张齐将木盒放在桌上,轻蔑地看了他们一眼,随着顾嫦缨离开。
待她走后,王氏仿佛脱了力,而顾鸿两眼无神,嘴里只喃喃着,“完了……完了……”
他死死盯着桌上的木盒许久,终于两三步上前,豁然打开——
“啊!”
极其惨烈的嚎叫声响彻屋子,顾鸿腿猛地一软,栽倒在地,两腿之间迅速被温热的液体打湿,一股奇怪的腥味传出。
王氏转过头,看到盒中景象,差点两眼一翻晕过去——
一颗人头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木盒之中,那双不曾瞑目的眼直勾勾对着顾鸿,仍残留着死不甘和怨气。
正是陈通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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