溧州的新年习俗,和京城相比有一二不同,尤其是烟花,南府的种类奇多,还有许多名头说法。
晚冬初春,正是冷得料峭的时候。
郑子佩披着红面雪绒的披风,站在雪枝黑树下,看小红他们放烟花。
“这个给我!你去那边,去那边!”
崔扶山比起平日里活泼了几分,拿着水老鼠和小红比试,两个人吵吵闹闹,点燃之后驾着轻功,把烟花放到水面,待水老鼠响起来,盘旋在水上跳起,便高兴得跳将起来。
“我这个高!我这个响!”
“你那个颜色素淡得很,一点都不好看!”
晏崇钧意意思思地从郑子佩身后走出来,丢脸地扶了扶额头。
“这个小红……”
崔扶山十六七岁,他也十六七岁吗!
……他也想试试。
可是郑家二老在侧,这样是不是不太稳重?
两个人正争论不休,却见又一个水老鼠被放了进来,劈哩叭啦一阵响,直把他们二人的炸翻了,艳红如丹,琪花拂空。
比刚刚两支要响得多,也高得多,直荡得水波绮色汹涌。旁观的郑府丫鬟小厮们,都兴奋得拍起手来,不断叫好。
“……”
崔扶山回过头来,便看到他无声无息的师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走到了他们这边,拍了拍手上的灰。
还瞥了他一眼。
仿佛在说:打拳打不过我,放个水老鼠也不如我!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依旧是众人们眼中清冷孤绝的萧姑娘。
郑子佩坐在假山石旁的小石凳上,搓了搓手,笑道:“我小的时候,便喜欢和大哥,还有街坊邻居的玩伴们一起这么玩。”
“也是水老鼠吗?”
“花样多得很,长辈们不许小孩们近水,玩地老鼠更多。”郑子佩想到往事,忍俊不禁,“有一次,我表妹拿了个不好的竹节花,半天没点起来,最后弄了自己一脸黑。我那倒霉大哥,不赶紧去给人擦干净,还带头笑,说给家里其他人说,气得表妹追杀了他好几天……”
晏崇钧想到了郑子衿之前说的,小时候被妹妹们教训的事情,无语凝噎。
郑兄那些年的打,不是白挨的!
“听上去很热闹。”晏崇钧道,“我们家里,早期在京中过年的时候,也是叔伯们共聚一堂。只是我那些堂兄弟姐妹们,一个比一个拘束,被家里人教导着,不可对长房无礼。仿佛我爹继承了爵位,就不是他们的兄弟了似的。
阿章从小就循规蹈矩,我生怕他被他们教的,以后也和我生分起来,就亲自带他……”
“后来呢?”
“……后来,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把我爹气得不行。于是每年过年亲戚们就只走个过场了,孩子们之间也十分局促。每年待走完了礼,我们便关起门来自家热闹。”
郑子佩道:“亲戚之间,血缘天成,亲密却是靠后天一起维护的,有的人注定亲密不起来,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
“嗯,我知道。”晏崇钧望着她,道,“你说的这些亲戚,也是几年没见了吧?是不是很想他们?”
听上去,佩娘家里关系都挺不错的。
“是啊,只是没办法。”郑子佩叹了口气。
她的葬礼,是家里人都前往参加的,如今乍然回来,总得有个说法,不然多吓人?事情若是闹大了,传出去,也是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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