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危急关头,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先结伴离开险境再说别的。
碧绿云裳,和洁白的道袍在湖水中缠绵交织在一起,犹如相依而生的水草。那道士有力的手拉着她,朝着未知的方向潜去。
浑浊的视线,什么都看不清,只有那抹白色成了唯一指引方向的明灯。
不知道有动力多久,薛鸣佩的体力渐渐不济,胸口也像是快要炸裂开来。
真是受不了这具虚弱的身体了!
……等等。
就在她快要坚持不下来的时候,那道士像是如有所感,忽而回身,另一只手托住她的腰猛然往上一推。
“呼!”薛鸣佩从水面钻了出来,畅然地呼吸了一口,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身后温热的躯体便靠近上来,一把捂住她的嘴,拽着她的衣服继续下潜了下去。
“……”您好歹让我再多吸一口呗!
一刻钟后。
二人终于游出了其他人的视线,半死不活地躺倒在湖畔。
薛鸣佩抹干净脸上的水,低下头,意识到自己的衣裳已然全部湿透,夏裳本就轻薄,现在实在是……
有些手足无措地抱住自己。
接着便觉得头上一重。
那道士一爬上来,便背过身去,将自己的外袍拧干了,扔到她身上,懒洋洋道:“快回去吧,不用还了。”
薛鸣佩怔怔地看着他,用道袍罩住自己。
“谢谢道长。”
他已经不像初见时那样风仪出尘,清光皎皎的模样,而是浑身狼狈,头发上甚至还有一根沾上去的水草,仿佛仙人精怪落了凡尘,飘飘仙气成了地气。
“——阿嚏!”
甚至打了个不怎么体面的喷嚏。
“敢问道长道号,在何处修行?”薛鸣佩真心道。
道士摸了摸鼻子,倒吸一口气:“道号?让我想想……老头子给我取了个什么道号来着?”
“……”怎么这么一副不靠谱的模样。
“哦……清岭。”道士右手握拳,在掌心轻轻一砸,恍然,“我道号是清岭,不过只是个散修的道士,没有道观的。”
清岭叹了口气,惆怅:“老头子说我没什么悟性,天天就知道故弄玄虚,追求牌面,不肯让我入他家道观的道籍。真是岂有此理!我拜他门下,就是觉得他们道观的衣袍最好看,最能唬人啊……”
薛鸣佩哑口无言。
好像知道这位为什么会干出来,大半夜跑到护国寺莲湖里泛舟的事情了。
“小荷叶精,你叫什么啊?”
薛鸣佩犹豫了一下:“道长叫我佩娘就好。”
佩娘,是以前在江南的时候,认识的人喊她的称呼。
这位清岭道长,是她重生以来第一个全新认识,和“薛鸣佩”没有关系的人,出于某种执念,她选择了这个称呼和他认识。
“沿着这条路就能出去,趁着那边打得欢,快走吧。”清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月色’再好,也不是能随便能看的。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我不知他人苦,也不想多管闲事。只是看你双眼清明,并非奸恶之人,年纪又这样小——江湖风波恶,走哪条路,弃哪条路,当慎之重之。”
“有缘再会!”
薛鸣佩只觉得眼前如有云鹤飞天,刹那间已是白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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