罄州。
这里是温氏皇族的陵寝所在之地,龙脉大兴之所。
“写给晏崇钧的信,发出去了吗?”
一道清亮的少年音,在暗沉阴冷的室内传了出来。
皇陵附近的静宅,是供守陵的皇亲贵族们居住的,肃冷,清幽,即便是日光大盛的时节,也没有一丝丝人气。
这里几乎无人踏足,几个月里也只能看到,被罚守在这里的太监宫女的那几张脸,日子久了,说不定连地上的蚂蚁,都看得亲切起来。
“世子,已经送过去了。”
少年人站起身来,将窗户打开,便有飘雪被灌进来的风卷着袭来,扑了满面。
一年多了,够久了。
再久一点,只怕京城里的那些人,都快忘了他的名姓。
“私盐之案,晏崇钧做得很是不错。”
“邱相说,此番案情的奏折传到陛下那里,陛下龙颜大怒,将凤阁鸾台的大臣们喊了过去,足足骂了一下午。又夸赞晏世子做得好,等他回京要嘉奖。”
温越笑了笑,手指捻了捻指尖融化的雪花。
“老疯子对晏崇钧有多么满意,就会对霍且和徐弼有多么得不满意。”
尤其是霍且。
“徐大人那边上表请罪,又明里暗里把霍大人当日在邝州和严氏的私交过密,全都呈了上去。”
“还有,听说年底的时候,太子的女儿荻阳郡主过生辰,霍府送上去的捻金丝翼银错百鸟钗,便是严氏供上的。此外还有严氏孝敬上去的银子,古玩古画,数不胜数……”
温越不置可否。
他那个心高气傲,不可一世的三伯父,好不容易得了太子之位,自然忍不住到处跳将,也不看看前面两个前车之鉴。
南府的银子好赚,可也烫手。
“皇帝什么反应?”
“太子在兴庆殿跪了几个小时,声泪俱下,对天发誓不知道严氏的事情。”奉礼低声道,“陛下倒是平静,没有怎么罚他。”
没有发作出来,记在了心里,才更加危险。
“不过,虽然太子本人没有受罚,他党羽中诸如霍且等人,倒是多被停职查办了。戚氏的人乘势而上,御史台连续参了那些人十几道折子,有中饱私囊的,也有家中子弟侵占别人土地的……人证物证俱在。太子党元气大伤。”奉礼想了想,“这下子,太子党和戚党算是彻底撕破了脸了。”
“未必。”
温越将身上的披风紧了紧,慢慢走出了房间,望着一片苍茫的云空。
“我倒是觉得,经此一事,他们反而会拧作一股绳。”
“为何?”
“因为戚韫。”
鹬蚌相争,渔人得利,此番盐政新改,他们和邱相就是背后的渔夫,戚慎不会看不出来这点。
而戚韫——
此人是戚氏的族长,在启州也立下大功,除了晏崇钧以外,如今在御前风头最盛的年轻朝臣,当属他了。
“如果戚氏真得要和太子党决裂,当初就不会让戚韫这个族长娶荻阳郡主。眼下他们两败,即便心里对对方恨之入骨,面子上也会捏着鼻子强行联盟起来。”
“主子,那我们?”
“急什么?”温越笑了,“戚氏自己内部都分不清楚几派了,戚韫年轻,根本不能服众,许多人心里还是听戚慎这个右相的。可是他们祖孙二人,难道就能一直一条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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