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的时间后,郑子佩大致把前因后果解释清楚了,有些惴惴地望着他。
相处的这一年,她自认和他相处得很好,她没有弟弟,便一直把他当弟弟对待。
可是,毕竟欺骗这么久。
如果说在京城的时候是迫不得已,又没有完全信任崔扶山,可之后离开京城来到邝州的这一年,她还是没有直言相告,扶山心里会怎么想呢?
崔扶山的眉头蹙了起来,似乎在思考。
半晌,才在郑子佩忐忑的目光里,迟疑道:“姐姐,你是和谁打赌打输了吗?”
郑子佩:“……”
“我有那么无聊吗?你以为为什么你一来我这里,我就让你去打听郑家的事情?”她没好气道,“这不是要一起回溧州过年吗?都要回家了,我当然要对你坦白。”
结果这小子居然觉得她是在编故事!
“难怪你的性子变得这么大。”崔扶山嘀嘀咕咕,“还突然就这么赚银子了。”
当时的他还以为自己白日见鬼了。
现在来看,原来真是见鬼了啊。
“那你现在告诉我,是几个意思?”他板着脸道,“难道是因为京城那边的烂摊子终于解决了,可以和家人团聚了,所以现在……要我走?”
说到最后一句话,气息有点粗。
话没说完,他便“哎呦”了一声,脑壳吃了一个板栗。
“想什么呢?走?往哪儿走?姐姐养了你两年多,欠我的饭钱都没赚回来,就想跑?”郑子佩将他的毛使劲一薅,薅成了鸟窝,“小没良心的,我爹娘那么喜欢你呢,你还答应了和我一起回溧州,不算数了?”
“……我没这么说!”崔扶山乖乖任她薅,欲言又止。
他嘴笨,不知道该怎么说。
“就是说,不管我是薛鸣佩,还是裴子徵,还是郑子佩,都是你姐姐,你都愿意跟着我,对不对?”郑子佩笑眯眯。
他点点头:“如果薛鸣佩还活着,我肯定还会去找她,这是我答应爹的事情,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口钉。但是现在她已经死了,除非你赶我走,不然我不走。”
爹娘都不在了,师姐喜欢一个人闯荡,要是她让他走……也不是不能生活,但确实会茫然无措,不晓得应去往何方。
已经习惯了热热闹闹,有人陪伴的生活,似乎就难以坦然接受独自一人的日子了。
翌日,马车启程。
从邝州往东北方向出发,越过渠州的两个县,就能到溧州。他们租赁的还是鸿威镖局的好马,脚程快得很,估摸着五六天就能抵达。
“刘指挥使人真好,怕我等路上出事,还调了手下来护送。”柳固心捋着胡须笑呵呵道。
毕竟青水寨刚被剿灭,邝州州府那边也担心会不会有流窜在外的贼-党,蓄意报复。再加上鸿威镖局的冯镖头亲自同行,这趟路想必能安全无虞。
萧书眠:“他们哪里是人好,这马车上还坐着个金疙瘩呢,州府当然害怕出事。”
马上就过年了,要不是这个原因,怎么可能让厢兵送商人回家。
相处这么长时间,柳固心也了解萧姑娘的面冷嘴毒,只打哈哈。
“师姐……”崔扶山知道她正生闷气,也不敢招惹,只拉拉她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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