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天,请您醒过来罢。”
什么!
与我心中的激荡相比,老者语气淡然的如同在说着一句平常的话语。
气流我的身子旁卷绕着开始起伏——沉睡了四日之后,我被这声呼唤叫的睁开了眼睛。
一架高榻,纱罗的幕帐已经放下了,榻上堆了樱红的锦被和靠垫。而奇异的是这间屋子四墙都是窗子,光线透过重重纱帘从雕了石榴的窗棂射进来,将座在榻边的一个佝偻人影压在帐上,
我慢慢的推开身上的锦被坐起来,风立刻鼓动,吹的牙床的罗帐向四外飘去,帷幔间金钩碰撞着木柱,烦乱的闷响。
“请姑娘不要紧张,”那身形晃了下,随即又扶着手中的杖坐正了:“老朽没有任何恶意……这样请您过来有些于礼不合,但是老朽也是为了能再次看见旧友的继任之人而有些心急了,姑娘可否理解?”
旧友?
风随即歇了,只留了些在我撑在榻上的手腕处飞旋不止。
“不知贵师是什么时候过世的……唉,我们最后一次把酒言欢也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难道,这位老者是老师的旧交?可我从未听到老师提起过此人′满腹疑问,我还是拜伏下去:“老伯,在下替先师致礼了,请节哀。先师已经过世很久,愚徒未曾告知与您,还望见谅。”
“不能怪罪姑娘,”老者也起身相拜,身形微颤:“堕天向来遁世,若是渔樵相交,才是正路,和我这种人交往确实不便多多。唉……”
越思虑心中迷惑愈甚,我不禁开口问道:“您是何人,又怎么知道在下是堕天?”
老者发出干涩的笑声坐回凳子上,他虽然还是强撑着架子,腰却已经塌了,如果没有拄着的拐杖,估计行动都是困难。
“我不但知道姑娘的事情,更知道您遇到了大事——您的琴是不是丢了?”
怎么会!这件事情他怎会知道!
“哈哈哈哈,果然被猜中了……”他刚笑了几声便是一阵乱喘,等了许久才平静下气息缓缓说道:“旧友曾有言:堕天与夜羽向来焦不离孟,除非堕天身死,否则随身夜羽相伴;还演过一种只有堕天才会用到的法术,我也见过,便是可以将东西收了去身体里的……称作密藏吧?姑娘来的时候,老朽并没看见您带着琴,入内堂的时候,老朽是亲自抱了姑娘近来,姑娘的身子娇弱,却没有任何多出的重量,可见您也没收了夜羽在身子里……啊,此事有些于礼不合,望姑娘看在老朽的老迈年高上……”
我完全被震惊了,他只如此轻巧便看透了我的结症所在。
“……姑娘的伤不是在身上,而是在心里,当务之急,是将琴找到才是,老朽已经打发下面的小子们去搜寻了,姑娘安心养伤,等有了消息定会和告知于您。”
推开垂落的帐帘,老者背对光芒坐在个鼓凳之上,我赤脚向前,随即扑倒在地:“确如您所说,请先生帮小女子!”
伸出手去撑着,身体却还是磕在地面上,却不觉得痛。长发委了一地,好像黑色的丝线。
不管是谁,帮我,没了夜羽,我就算是死,都无颜去见将夜羽托付给我的老师!
“起来吧,孩子,”一双手伸出来相掺,皱褶满布如松木的粗皮:“若不想帮您,老朽还在这里做什么……故友之徒,理所应当的。”
我抬起头,面前的老者只穿了件胡衫,用玉带松系了腰间,头上却用一支少见的镶金血红珊瑚别了稀疏的发髻,寿眉半秃,满脸都是金丝般的皱纹,清瘦的下颌续着一缕长须,象眼半闭,却隐隐如山枭般的神色。
我站起身来,复躬身后退一步拜倒:“荀子多谢先生援手,还望告知名讳,在下粉身以报。”
“老朽已是死人,名字说出来恐姑娘也不知……姑娘若想知道,此时必也得当自己已死,您做的到吗?”
我愣了一阵,犹豫着,还是点了点头:“如有杀意,您只需在在下昏睡的时候贴几张喷了水的纸在我脸上便可,而在下早已是该死之人,所以洗耳恭听,请您赐教。”
话音未落,一声轻微的爆裂声忽然响起——藏在我右手指缝间的银光霎时被一股劲力击碎,我只感觉到微弱的一噌,那劲气贴着我的手臂就越了过去¢裂成粉末的星辰从我的指尖荡开,被旋风飞洒在我垂落的长发上。
“啊!”
因为吃惊而没有忍住的惊叹引的我心中一阵慌乱——在成为闇属的这几年中,没有一个人能一击便破了我的风刃之术!
“莫要吃惊,”那老者依然语气平静,可气息却乱了:“姑娘的风刃之术并无破绽,只是您几日都在昏睡,又中了离魂的细食香,意识和身子尚合不到一起去,才让老朽讨了便宜,用劲气碎了姑娘的斩玉刀。”
他只是一句话,不但道出了我所中的离魂之香的名字,更是说出了我的敕风之术和所持的兵器!
不对,我模糊的记得是光公子将我带出了乐馆……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刚动此念,隐隐便听见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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