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雨待江无风走进房间之后,迅急关好房门,栓好门栓,严肃地低声道:“风儿,江湖险恶,你又不是不知。要学会内蓄,凡事都不可毛燥,不要随意大惊小怪。”说到这里,似乎觉得自己语气过重了一点,有些扫他兴的意味,逐放缓语气地道:“无风,你有什么事?可以说了。必要的情况之下,就施展传音入密的功夫相告。”说完,用极为慎重的与关切神色望定江无风。
江无风一脸恭敬之色地望着南宫雨,低声道:“风儿受教了!”说完,改用传音入密的功夫对南宫雨兴奋地道:“风儿已经把‘搜神鼓’悟全了!”传音及此,语气一转,用略有悲切的语音传音道:“待江湖俗务一了,风儿可能会难以承欢于几位伯父膝前……”说到这里,语气极缓,面色凝重,仿佛天人分别在即。
南宫雨早就对江无风初受“搜神鼓”时差点气息全无一事一直耿耿于怀。诚不明瞭他为何会有那种异状,但心底深知:那种异状对自己来说是“绝非好事”!如今,又闻听到他语出此言,极为惊骇。顾不得是否施用传音入密的功夫,急切且大声地对他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你是怎么的了?”边说边急切地把双手捏向江无风的双肩,用焦急的眼神望着江无风。
江无风见南宫雨这付神情,甚为感动。继续用传音入密的功夫传音道:“风儿已经初悟天道……”
南宫雨浑身一震之下,如一记厉雷劈中在南宫雨的头顶上!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又如抽除主骨的死蛇一般地,双手无力地从江无风的肩头滑下。不知是喜还是悲地喃语道:“果真如此,果真如此,果真如此……”良久,才回过神来。用不容置辩的语气极为凝重地道:“无风,你江家数代单传。在你抽身而退出江湖纷争之前,一定要留有后人!不枉我南宫与皇甫两家数代护主之心,此为其一;第二,如若真的到了非得天人相隔的地步,亦要为今后江湖留存一份正义的希望!”
江无风没有料到此老在一阵心智失常之后,清醒过来竟然说了这样的一番话。脸上一热,脸上立时布滿红晕。脑中飞快地掠过吴二伯的孙女———吴玉莲那份我见尤怜的神情,深不见底的又黑又亮的一双大眼睛……一颦一笑,刹时间纷陈于脑海……一时间,竟然呆了!呆得忘记自己现在身边还有一个老于世故的南宫伯伯在候着……所有心思全都浮现于脸上、眼色之中……
江无风的这份神情一落到南宫雨的法眼之中,初还一怔!一怔之下后,旋即明白了江无风如此神情的个中原因。暗骂一声道:“好小子!你这个毛头小子竟然有‘西施’了!”脸上顿时一扫刚才的郁闷之色,满脸笑谑地,用极为暧昧的眼神望着江无风。初还忍得住笑意,一会儿后,就开始浅笑,继而笑声渐大!渐成大笑!
江无风吃南宫雨的笑声拉回现实。一怔之下后,很快地明白了他大笑的原因。一时间,大羞!面红过耳地急切地辩道:“不……不……没有……没有……我……我……”
江无风越辩越结巴,越辩越心虚……
南宫雨见江无风这付模样,心中越发认为他是在“掩耳盗铃”与“此地无银三百两”!于是,笑声更大!
江无风情急之下,窘极了!拔开门栓,夺路而逃出了南宫雨的房间。
南宫雨看着江无风出逃的背影,暗道:“你这个毛头小子已经沾上情网了!还谈什么成仙得道!”
第二天.吴自然一大早就来到江无风的房间。慌得刚起床的江无风连忙上前行礼。
吴自然心安理得地接受了江无风的拜见之礼后用极为慎重的语气道:“你南宫伯伯都告诉我了你目前的成就。二伯我老了……今后的天下是现在年轻人的来日的天下。今后江湖的兴衰全都靠你们的身体力行。古往今来,成大事业、建不朽功勋的人都是当出手时就出手!人生不滿百,时机一去不复返啦!无风,你日后行走江湖,可要牢记你二伯我送给你的一句话,那就是——不要太强求自己成为一个完美无缺的人!”说到这里,深有感触地叹了一口气后续道:“我为官数十载,曾亦凭自己手中的权势为许多蒙冤的武林人士洗脱罪名,亦曾微服私访结交了许多武林名人与异士。”说到这里,从怀中掏出一册小册子递给江无风道:“这个册子里记载了他们每一个人的详细资料,我与他们相交莫逆,他们都是极为忠烈的汉子。日后,你们行走江湖,诚不需要他们以武力相帮,但是打听消息与分头完成任务对江湖有益的事情等等还是有用的。于今,我把他们交给你了。”
江无风虽然年岁不大,但是经过几个月的江湖生涯里的磨练与自身的聪明,知道这个小册的份量绝不会轻!可以说是它凝结了吴伯父几十年的心血!一时间,感动得没有半分言语来表达现在激荡的心情。只好再一次拜倒在吴自然的膝下。
吴自然见状,亦不拉他起身。只是用沉重的语气道:“虽然他们能够为你日后行走江湖带来莫大的方便,但是,你也肩负着引导、组织、指使他们为江湖正义出力!尤其是其中有大部分人是极为愚忠之人,他们或许只认命令,而甚少去判断事情是否可为。对于其中一些改邪归正的人,你还负有监察督促之责。唉!你二伯我老喽!已是没有多少精力了,亦就无法独力去完成这一项造福武林的大业……”说到此,呑了一口口水后,续道:“我经过一个多月的观察,你足可以担当此责!希望你不负我的厚望。”说完,才伸手拉江无风起身。
江无风看着吴自然他那花白的胡须,在边向自己倾诉时边在颤抖,心中甚为不忍让他继续担当他肩上的重任。脱口而出道:“无风一定牢记二伯的教侮,一定不负您的厚望!”说完,再一拜后才起来。起身后,接着用极恭敬的语气道:“无风因受家传遗命所托,不日将要到关外去一趟。于今,我的神功初成,已经具备成行的条件,还望二伯恩准。”
吴自然闻言,心中一震!……无风在去关外?……不好问他因何事去关外。只好笑着说道:“小滑头,什么恩准不恩准的,你已经不是我天龙镖局的镖伙啦!我已经知会了罗必成,你与你吴五伯都被我聘为天龙镖局客卿,凡事都可以自主行之。这样吧,我看,你就这个月(二月)初三起程。俗话说得好‘初三、十一,不必选日’。今个儿是初一,明天……也就是后天,你后天就可以走。你看怎么样?”
江无风没有料到自己升成了天龙镖局的客卿!而且,一切都可以自主便宜行事,不由得大喜过望。见吴二伯提议自己后天就动身去关外,正合自己的心意。连忙答道:“既然是长者有命,无风岂敢不从。”一片喜悦之情立溢于言表之中。
吴自然见状,极为自己的高明手腕而自得。大笑几声后道:“小滑头,你也几时学会掉文了?”说到这里,又是大笑几声后续道:“你可不能口是心非!不然,小心板子伺候,打你屁股!”说完,转身。步向房外江无风目送吴自然步向房外。
吴自然走到房门口,回转过身子,意尤未尽地望向江无风,笑道:“你不许在可日后练什么铁屁股功!”说完,大笑几声后离去。
吴自然从江无风的房间出来,便急步回内院。刚一踏进内院的月牙门,就看见一只信鸽在内院上空盘旋。连忙一长一短地吹了两声口哨,吹完后,便伸出右手虚托在空中。
信鸽应吴自然的口哨声开始盘飞向下,落在吴自然的手中,“咕咕“直叫。
吴自然用牙签极为熟练地从信鸽的腿上绑着的铜管里掏出一粒小蜡丸。剥除蜡衣,里面是一张小纸条。连忙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太后归宁,振远镖局护。正月二十五日。”
“太后要归宁镇江???太后要回娘家探亲了??太后要回娘家探亲了!!太后……”心中一个劲地狂念。终不由喃语出声:“太后要回娘家探亲了!太后……妹妹……”念着念着,不由老泪纵横,哽咽:“太后……要……回……回娘家……了!”良久,才醒过神来,看着这张飞鸽传书,勿然,对它的真实性产生了怀疑:太后归宁是何等大事!怎么会是让“振远镖局”护送?……怎么会这样?……苦思良久,还是毫无头绪。最后想到江无风要去关外一行,不若让他顺道打探一下太后归宁是否真实,看看那个“振远镖局”在太后归宁的这个事件中是起的什么作用……如果……可凭太后的法眼,一定可以知道江无风是不是皇榜上征招的少年。一就二便,一举三得!想到这里,连忙把手中的小纸条撕碎,然后,把信鸽放到内院偏处的信鸽笼里,顺便给它上好水与鸽粮。再才急步返回前院走向江无风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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