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黄花国际机场里照例人头涌动,九点二十分我就到了,打了他的手机,却一直在通话中,心里不禁着急,是不是他想躲着我,我什么地方惹他生气了?我觉得今天有必要同他谈一下我们的关系,因为,他要去香港与林启正共事。这事本来于我就很尴尬。
我在机场候机大厅里盲目走着,一直打他手机,还是一直通话中。
广播里已经开始提示九点半飞香港的旅客进入安检处准备登机,我更加着急。这时,电话响起,我立刻接起:“喂,谭应宏,你究竟在哪里?”
“……”
“喂,你听到吗?”机场很嘈杂,我捂住一边耳朵对着手机喊。
“……”
“喂,……”
“是我,林启正。”
这每夜融入我梦里的声音是那么遥远,却又那么沁入心扉。我意识到要立刻按掉电话,但右手却硬在那里,脑里一片空白,来得这么突然,我的一切应急措施都为零。
“邹雨,你……还好吗?”
再喊我吧,林启正。我们只能在无线电波里相互称呼了,但已是奢侈,心里喊了声林启正,可却喊不出口。
“邹雨,……咳……咳。”那边传来轻微的咳嗽声。
“你病了?”居然冲口而出,我想收回已不可能。
“没事……”
为什么不多说几句,心里嗔怪。
“没事就好。”
“……”那边只有粗重的呼吸声。
“那我挂了。”我伸出左手从右手中拿下手机,对准拒听键按了下去,很用力,很认真。
深深吸了口气,感觉眼泪就要涌出来,周围人来人往,谁也不认识我,哭吧,邹雨,哭吧。我颓然蹲了下来,心底积蓄了很久的眼泪终于经过允许涌将出来,一滴,两滴,……滴滴落在锃亮的地板上,渐渐反射出完整的吊灯形状。
身旁无数声蹬蹬的鞋子经过,时而停滞,时而走远。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走下去?我的出路在哪里?神啊,请你发发善心,让我解脱吧!求求你了!
手里的手机铃声一遍遍催促着,振铃一阵阵麻手,我顿觉绝望,一发狠,使劲将手机砸了出去,手机砰的一声响在地板上散成两片,电池咚咚滚了两下才摊倒。
啊啊蔼—,我已痛哭出声,毫无顾忌地。
不知多了多久,模糊间,一只手慢慢捡起手机及电池,黑影缓缓走向我,用力扳我身子让我面朝他,我惊觉我的失态,刚才那股绝望渐渐被理智压了下去,我连忙擦了擦眼睛,是谭应宏,他正深深看着我,眼睛里有探究,有包容,更多的是温暖,他掌心的热度渐渐传到我身上,给了我力气,我吸吸鼻子,想站起来,可蹲得太久,脚一麻差点摔回去,他一把撑住了我,轻声问
“还哭吗?我已经请清洁人员拿拖把来了,反正用不着水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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