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玖凛忽然发现,江池渊似乎是他活在这世上数年间唯一一个深度接触过的人。
他了解他的脾气,知道他的喜恶,明白自己该如何放软身体才能最大程度的讨好这个人。
……
他握着钢笔的手又紧了几分,带着一股势如破竹的劲儿,毫不犹豫对准江池渊脖颈动脉处刺去。
尖锐至极的笔锋划破空气,在月光下的锋芒愈发晃眼,在时玖凛眼中逐渐演变成一个狰狞的笑脸。
都去死吧,都去死吧。
地狱里不应该只有他。
这些把他推下去的人,也理应和他一起堕入深渊啊。
时玖凛眼眶逐渐湿润,大脑却是久违的兴奋。
似乎每一根神经都醒了过来,嘶吼着朝他咆哮。
那样的兴奋甚至盖过了四肢传来的剧痛,令他大脑发麻,瞳孔紧缩。
那让这一切都就此结束吧。
可当笔锋刚戳破他咽喉处的皮肤,漫出一颗细小血珠时,他的手却怎么努力也无法继续深入半分。
时玖凛手腕被那个本该早已变成一具尸体的人死死握住。
他吃痛,十指抑制不住松开,笔掉落在地,滚了几圈后停在了门边。
笔尖似乎也被摔烂了。
时玖凛觉着惋惜,却并不怎么意外。
兴奋过了头的神经一时间没怎么从这场变故中反应过来,他头疼的厉害。
失败了。
他本以为江池渊会怒不可遏的冲上来给他几个耳光,或是一把将他掀翻在地。
可是没有。
江池渊握着他手腕的手在细细颤抖。
时玖凛看到他睁开了眼。
有一团水雾骤然从他眼底冒出,在眼眶翻涌,最终不甘心的顺着眼尾蜿蜒,滑落。
时玖凛瞬间愣在原地。
江池渊,竟然哭了?
江池渊竟然也是会哭的吗?
时玖凛惊愕到甚至忽视了手腕上传来的剧痛,谨慎的盯着江池渊看。
江池渊闭上眼睛,像是浑身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无力。
他松开抓着时玖凛的手,跟他断断续续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真的,我受不了……”
像是那些他压抑了许久,一直都被好好掩埋在土壤深层的情绪忽然在这一刻控制不住的冒了头。
它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那般瞬间席卷整片荒野,再也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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