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发悉数梳在脑后,偶尔会有不听话的垂落在额前,会让他在严谨之余多几分懒散。高挺的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垂着眼睑的时候会看不清他真实的想法,只是勾着唇角一直在笑的样子。
实在是,斯文败类。
我脚上的锁链当当作响,水果刀别在腰后,到他身后张开双臂抱紧了他。
顾朗在准备油焖大虾的最后一道工序,炒上糖色,大火收汁。
我的到来让他微微抖了下手。
「颜颜以前可没来过厨房,今天可稀奇了,是饿了吗?」
「不是。」我踮起脚,舔弄他的耳垂,「因为之前你都很听话。」
捅人是个技术活,我的力气肯定没有顾朗大,但幸运的是他对我没有防备,即便如此,这个工作也很难进行。如果我在动手的过程中下手太重,那么就有可能在牢狱中度过一生。但不能一次成功的话,顾朗可能会挑了我的手筋脚筋。
我收起了水果刀。
入睡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冉云蔚。
该怎么联系上她呢。
顾朗收走了我所有的通信设备,他留下的唯一一部电脑也是掐了网,只下载单机游戏和电影供我解闷的。通过电子设备联系外面看样子是不可能了,但我脚上的链子足够我楼上楼下地乱跑。
这座在郊区的二层小别墅是独门独户,顾朗不喜欢有人打扰,所以打扫的钟点工只在星期一和星期四过来。每到这两天顾朗会把我锁在房间,而且我不确定这人跟顾朗联系多深,会不会把我的一切都跟顾朗通气,家里还有监控,我所有活动顾朗都一清二楚。
「我讨厌那个钟点工,她每次来都是哐哐当当的,吵死人了。」
窝在顾朗怀里,我在吐槽那位阿姨:「换个人吧,说过好几回了,还是这样。」
他抚着我的头发,似乎对我最近的表现很满意,所以当即表示,如果颜颜不喜欢,我们就换了她。
这是个年轻的女人,约莫三十岁,说话中夹杂着一股重重的方言口音,跟上一个对比起来她果然很安静。
每次路过房间都会小心地放慢脚步,不发出一点声音。
我在花瓶下面藏了纸条,而那个观赏性花瓶和架子一起摆在楼梯拐角处,监控死角。
上面写着冉云蔚的电话号码,以及让她打通就挂。
她是新来的,顾朗应该还来不及说太多。而花瓶下面除了纸条我还压了钱。
这其实是一场豪赌,一旦输了,我的下场如何几乎不敢去想。
但作为人总是好奇,一个被锁在房间的女人某种程度上会引起人的好奇,万幸我赌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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