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质与生俱来矜贵,犹如高山之巅的皑皑雪山。
孤傲清冷,让众人遥不可及。
此刻被铁链束缚着双腿,那份矜贵与高傲随着雪山的融化而消散,让人生出可企及的念头。
“你若不高兴,将我当作囚犯对待也好,你想怎么做都好。”
他在哄她。
不介意放下所谓的尊严,放低身份和姿态,只为了让她将心中的不快通通发泄出来。
沈宁音眼眸闪了闪。
她拽住那截铁链,带着报复性的心思,在他腿上弄出同样的伤痕来。
沈儋从头到尾都一声不吭。
他甚至主动配合着她,以一种近乎自虐般的姿态,任由那冰冷的铁链在他的腿上留下痕迹。
直至磨破了皮,渗出了血,将那些伤痕衬得更加触目惊心。
看到这一幕,沈宁音攥紧指尖,扔掉了铁链。
沈儋摸了摸她的脸:“可解气了?”
沈宁音却抱住他的脖子,语气透着一丝委屈:“我没有和傅砚舟做那种事,你为什么不信我?”
沈儋身体微愣。
随后胳膊环住她的腰肢,下颌蹭了蹭她的发丝:“我的错,以后不会了。”
沈宁音将脑袋埋在他颈窝里,低声嗫嚅道:“是他骗了我,我才会跟他走,不是真的要逃跑。”
沈儋捧着她的后脑勺,眼神晦暗不明:“我知道。”
即使清楚她是真的想逃,这一刻,他也不想去在乎了。
只要她人还留在身边,总归是逃不走的。
沈宁音没让他解开铁链,他便这么一直戴着入睡。
直到隔日清晨,左蔺急匆匆走了进来:“主子,不好——”
下一瞬,他就生生止住了话,惊愕地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
这铁链昨日还套在二小姐脚上,怎么过了一晚,就到主子身上去了?
沈儋抬眸睨了他一眼:“别吵醒她。”
他将她身上的被褥掖了掖,随后披上衣裳,越过屏风往外走,不紧不慢道:“什么事?”
左蔺神色变为凝重:“主子,傅砚舟昨夜派人将一封密信送至宫里,将定远侯府行贿朝堂官员一事捅了出来,那受贿一党的为首之人正是主子您亲自提携的,若陛下怪罪下来,定会牵连到主子。”
“行贿一事本是崔远寒所为,老侯爷却将所有罪责包揽在自己身上,倒是让他侥幸逃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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