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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第2页）

“那就随便扔个什么地方，其他部门办公室或者仓库，只要不出现在我的面前就行了。”

他甚至还想起了柳文龙图坦卡蒙酒吧云水厅内的沙发，想到了自己家中的沙发。他有点疯了。

形势的发展对夏芙蓉相当不利。秦筠给王连城打电话，说自己打算按照传说的那样去报社的广告部。他认为这是理智的选择。秦筠说夏芙蓉最近又在频繁活动，调动四处的关系来为自己谋个好的归宿，杜新春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这两个狗男女是此次调整中的焦点，大家都特别关注。秦筠好像解了气，终于看到夏芙蓉声名扫地的一天。

“要是没有她，或许周刊就不会被解散了，你也不会走了，或许我们能够凑合呢。”

“凑合什么，凑合，别瞎想了，你在我眼中就是一个小妹妹。”

夏芙蓉去总编和社长那里走动，并让人从中斡旋，似乎收效不是很理想。报社让周刊部的业务人员在最快的时间内把未结帐的广告款要回来，她这边没多大动静，她曾经向王连城提过几次，但似乎并不急，她认为只要广告业务还在，那就不至于被随便调动，或者失去在报社的工作机会，这样还能给自己留下了继续活动的时间。但她再没有资格独自霸占那辆用做跑业务使用的小面包车，有几次来海茂都是打出租车，回去有时候是海茂送她。她并没有借报社车改的时机买车，现在想想真是后悔莫及。

“这帮孙子不让人活。”她向王连城发牢骚，“天天催我要广告费，我给他们做的贡献还少？来报社就没什么好，真拿我当牛做马了。”他问她还有多少广告没结清，她说大约有六十多万。他说如果钱到位了，提成很可观。一听这话她又激动起来，“按照提成比例看似乎是不少，但你也知道，中间我要做多少工作，送多少礼，欠多少人情，其中还有一大部分都被难缠的小鬼截流了，真正到手的寥寥无几。买车的计划都泡汤了。”

他问她有什么打算，她说走一步看一步吧，实在不行还要麻烦王哥帮忙，在海茂汽车城留个端茶倒水的空缺，来发挥余热，混口饭吃。他吃惊地说：“别开玩笑了，你路子那么宽广，上哪找不到好工作？”

“说不定哪天我真跟你干，到时候别落井下石就行。”她有几分狡黠地说，“想不到我也要像你一样逼上梁山弃暗投明了。”

王连城害怕她这样说，只要跟她在一起就有些害怕，他对她有心理障碍，于是敷衍地说，别担心，也许会因祸得福，前途比我光明。

“但愿吧。”她毫不谦让地说。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五十六节

他老觉得这些天要发生什么事，特别敏感，特别抑郁。果然，一天梅青告诉王连城，她姐从德国回来了。她姐在一所私立大学当老师，姐夫是一名汽车工程师，在一家著名的汽车研发中心工作。他问：“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呢。”梅青说：“他们要把我父母接过去住，希望自己能够一块儿同行。”他说：“那么，也就是说，我们之间，完了？”梅青摇摇头说：“不知道，我原没有出去的打算，在这里就挺好，可是他们希望我能够出国继续深造，进国际大公司。”“你什么想法？”“不知道，我的在职MBA还没有读完呢，如果出国那也要等一年之后，可是真要是去了国外，真不知道怎样生活。”“那你还是想去。”他有些失落，继而又说，“我觉得既然机会难得，你就去吧，在国内的一个小城市没什么发展前途可言。”“你支持我？”“支持，绝对。”“不要那么勉强，再容我考虑考虑，毕竟还有时间。”

王连城突然伸手抱住她，悲伤地说：“其实我不舍得，刚才我对咱们的相识经过作了一个短暂的回顾，发现是如此平静和自然，我们之间的交往就像水一样，没有色香味的添加剂，透明澄澈，纯净，我们从来没有刻意要求过对方，要求什么轰轰烈烈，什么天长地久，什么海枯石烂，我们的爱情，如果你也感觉到了的话，就像再平庸不过的生活，慢慢地度过，我对不起你，没有对你特别用心。”

梅青用手拍打着他的肩膀，故作生气地说：“把我搂疼了。你从没这么大胆地拥抱过我，失去了才会珍惜，你是个大男子主义者。”

他说：“我只是不想让你受伤害，对于你的感情，我尽力做一个完美主义者，我愿意把你长久地供奉在我的心间。”

她说：“趁我还没做决定，你要努力，想办法让我留下来呵，即使我的亲人都离开我去了国外，至少还有一个人值得依靠。”

他说：“如果可以设想结果很糟糕，那么我宁愿不尝试，彼此保留一份值得珍存的回忆也好。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其实看你并不像红尘俗世中的女孩，我愿意放弃自私的想法，支持你将来的发展。说不定哪一天我也去了德国呢，还会相聚的。”

她说：“你说话怎么乱七八糟的，听不懂啊，你的哲学思维呢，好像我们在告别，不要说得那么伤感。”

他发现她的眼中闪烁着泪花，可能是自己的感伤传染了她，他放开她，牵着她的手，笑着说：“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原本对你没有抱多大希望，不过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谁知道你会当真呢。”

她说：“我没当真，你只是难缠。好了，不说这么败兴的话了，如果哪天我真要走的话，一定会在登机之前给你打个电话，一声拜拜就结束了，何必现在要告诉你。”

他说：“是啊，为什么现在要告诉我呢？我承受不了。长痛不如短痛，你太残忍了，伤害一个老男人。”

梅青也听说了报社周刊的丑闻，指杜新春和夏芙蓉，说那个女的以前在王连城手下干，如今却跟领导发生不正当关系，以后不要跟她有来往。王连城说，夏芙蓉在报社负责自己公司的广告业务，是正常的工作关系。梅青说不信。他只得又向她述说了夏芙蓉的一些事情，并指天发毒誓，让她放心，他不会像那些已婚的男人一样绝情断义红杏出墙。梅青提醒他，夏芙蓉与潘千树关系也不一般，别让她坏了王连城自己的前程。王连城说，我会提防的。即使不经梅青提醒，他也要加倍注意，当初看好夏芙蓉，觉得她是个可造之材，没想到却是自己的克星，谁招惹她谁倒霉。他算是怕了。

报社对周刊的调整有了初步的眉目，杜新春被辞退，周刊部实行采编和广告分离，采编由编辑部统管，设主任一名，通过竞聘上岗，原来的广告人员都归到报社的广告部，秦筠等人都过去了。

报社没有给夏芙蓉编辑部的竞聘资格，让她去广告部继续跑汽车业务，不过只负责海茂汽车城的广告，其他的客户由其他人员接手。虽则如此，有海茂这个大客户，已经是其他人所羡慕的，一年数百万的广告经费，业务员能拿到几十万的业务提成。虽然很多人对她怀有意见，但报社的决定自有它的道理，也只有她能够搞定海茂汽车城，给报社创造可观的效益，其他人的能量太小。这一晃她也算是老员工了。

无论怎么变，报社的一切对王连城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影响，没有任何利害，他只是一个壁上观者。虽则难以摆脱记者情结，常常以曾经是无冕之王而心负意气，现实中他却当了一个逃兵，这让他感到很痛苦，做梦的时候还会梦见这件事。进入企业是不可思议的，好像背后有人在推着自己向前走，不能自已。难道这就是命运之手吗？

他仍然在综合部部长办公室办公，自从升任副总经理以来，汇报工作以及交涉工作的人就多了起来。真奇怪，他比以往更加多愁善感，尤其在独处一室的时候，非常强烈。他不抽潘千树的“芙蓉王”，而抽“一枝笔”。在喷云吐雾中，仿佛能把胡思乱想的东西捉住，放在桌面上细细观摩，好好欣赏。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五十七节

只要夏芙蓉所到之处，总会闹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关于她的绯闻无处不在。没过多久，就传出了报社广告部经理丁磊跟她之间有一腿的流言蜚语。其实很多人不知道真假，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样的事情宁可信其有。两个人如何乱搞大家都没看见，但是丁磊老婆来报社撒泼的场面却亲眼目睹了。那一通叫骂，把全报社的人都惊动了，吓得丁磊把自己反锁在办公室里没敢出门。她手拿一根木棍，扬言要敲烂丁磊传宗接代的家把什儿和夏芙蓉的脑壳，抓破这个小骚货的脸，但是夏芙蓉早就不知去向了。

王连城知道丁磊也不是个好鸟。

夏芙蓉去上海参加由厂家举办的媒体新车品鉴会，王连城对此一点也不奇怪。当年在报社的时候他就经常受邀参加一些汽车制造商搞的新闻发布会，因为他是汽车专刊的主编。

活动由厂家主办，具体邀请名单则由全国各地的汽车经销商拟定，当地有四家媒体，分别为报纸、电视、电台和杂志各一个名额。平时与汽车商关系紧密的并非那些记者，而是广告业务员，在这份名单中，除了杂志社的业务员把名额交给了他们的主编之外，其他都与广告有关，不是专门的业务员就是采编兼经营于一身的人。在这点上，王连城说了不算，由下面的品牌4S店定。海茂去三个人，一个是品牌店的总经理刘洪兵，潘千树打算借此会议再去广州谈新品牌的申请事宜，王连城陪同前往。

机票订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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