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迟双手垂在腹部,出现在宫道的尽头,快步走来。
听到声音,萧晚宴偏头看向魏迟,微微皱眉。
“你怎么一个人?你身边的宫侍呢?”
魏迟一愣,缓缓抚上肚子,他还有些怕萧晚宴,特别是那把匕首,但当萧晚宴给他送安神香的时候,他觉得萧晚宴好像也并没有那么十恶不赦。
萧晚宴站了起来,颇有些愤怒的看着他。
“你知不知道一个人出来有多危险?你死不足惜,但你不该用阿姐的孩子涉险!”
魏迟被萧晚宴说的愣住,自从上次出事后,他每次出行都是前呼后拥,莫说有人要害他,就是一只蚊子都别想进他的身。
他跟君后说过,人太多他不自在,君后就将人撤走,自己陪着他。
但君后每日处理后宫事情,他也不好意思总是叨扰他,所以这次才自己偷溜出来透口气。
萧晚宴不再理会魏迟,蹲下身,拿起匕首对着地上虚弱的裴羡。
“不要!”
魏迟想要上前阻止已是来不及。
萧晚宴发狠,用了力将匕首刺向裴羡。
裴羡闭眼,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来,只听到魏迟惊呼一声,他睁开眼睛,视线偏移,匕首扎在了他身侧一寸的位置,只需在近一点就能划伤他的脸。
萧晚宴用力将匕首拔出来,后退几步,转过身,魏迟说的没错,裴羡跟那些轻易就可以处置的下人不同。
若是他这一刀刺下去,阿姐难保不会对他失望。
魏迟见状,急忙上前扶住面色苍白的裴羡,两个人警惕的看着手持匕首的萧晚宴。
萧晚宴却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一丝癫狂,笑着笑着他转过身,背对着两人向前走去。
在他转身的那一刻眼泪从眼角滑落。
这一刻,他发现他已经无法阻止阿姐身边出现更多的人。
他感到无力,阿姐不可能只属于他一个人,他的拧巴与偏执必须放下才能留在阿姐的身边,阿姐就是他的全部,只有留在阿姐身边他才觉得人生是有意义的。
所以他不能失去阿姐,为此,好像他也可以容忍阿姐身边出现的其他人。
原则好像也可以轻易丢掉。
“他是疯了吗?”魏迟一脸后怕。
裴羡看着少年失魂落魄的背影,虚弱的摇摇头:“他是认清了事实。”
“你怎么样?可要宣太医。”
裴羡摇摇头:“没事,已经好多了,他没有下很多的药,这次还要多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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