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海实没办法在听到她说她想一个人时还为她的独立喝采,即使于馥苹说完还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但他的心却温暖不起来。
回到家,他打了通电话给Fiona,不过没有接通,他只好在她的手机里留言。
想起了Fiona曾跟他说过的话,真爱有可能会因为那么一点小藉口而被阻挡吗?
反覆思考了许久,薛海实发现自己屈服了,不过是屈服在爱底下,一早他便请人送了一束花给于馥苹,他想到了那束仍在她家被她保留的情人节纪念品,他想让她知道,他可以给她真的花,而不是枯萎的记忆。
正当他计画好要怎么赢回于馥苹的心时,中午时分他突然接到了一通紧急电话,Fiona在上海自杀了……
薛海实无法接受这事实,一再的确认死者的姓名,但得到的全是肯定的答案,由于他是Fiona唯一指定的紧急联络人,所以当天下午他立刻放下所有的事物,起程前往上海。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他之前跟Fiona联络时她一直都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这样?更何况Fiona是那么的有主见,那么的理性,她怎么可能会选择这种方法结束自己的生命?!
到了上海,他见到了那个让Fiona伤心透顶的男人,他曾听Fiona提到她又和这男人在上海重逢,她原本还是一样抗拒任何与他有关的记忆,最后却阴错阳差的和他重新开始,她无法闪避自己的感情,只能任由情感带领她走进死胡同。
而这家伙不改说谎习惯,他骗Fiona在失去她之后就和老婆离婚了,Fiona信以为真,以为这回她可以放心去爱,怎知无意间又发现了他根本就没有离婚,而且他突然回台湾就是回去见他老婆,Fiona再也承受不住相同的打击,当晚从饭店顶楼一跃而下,在遗书里她写着,被骗一次已经够她受了,第二次她选择原谅对方,但她无法原谅自己的愚蠢……
那男人哭得无法自已,薛海实原本想过去狠狠的揍他一顿,但是当他拿出了离婚协议书证明他真的离婚了,薛海实所有的怨气也跟着化解,原来不过就是一场误会而已,这误会居然让坚强的Fiona崩溃了。
“只差一天,就只差了这一天……我赶回台湾只为了拿这张协议书给她看而已,我想带着这张协议书回来向她求婚啊!我早就跟前妻谈好了离婚事宜,这次只是回台湾把所有手续都办妥,她明明知道下午我就会回来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她跳下来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从十五楼跳下来,她根本不给自己活下去的机会……她怎么可以这么狠心?我已经说过我不会再辜负她了,为什么她就是不相信我这一次呢?她不也说了,只要真爱还在,任何事都不会是我跟她之间的阻碍,但是她为什么还是被自己骗了呢?”
那男人也是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此时却哭得像个孩子,薛海实看着他满脸心碎的遗憾,不过就差了一天,甚至是二十四小时不到,像Fiona这么聪明的女人,居然连个解释的机会也没给,就先毁了自己。
她甚至没有留下只字片语给那男人,只写了一封信给薛海实,告诉他这阵子她的心境,她说考虑了许久才重新接受这男人,这就像是她对自己的考验,在遗书里她仍不后悔自己的决定,所以她面对失败时不原谅的是自己,而不是对方,至少她试过了,她觉得这段时间是她人生最甜蜜的阶段,只是她不认为自己熬得过往后的日子,因为相同的伤心她已经面对过一次了,而她是用尽了全力才让自己复原,她根本没有那么坚强,这一次她决定要选择让自己解脱。
到最后她仍然原谅了那男人,只是她也没给自己发现事实的机会,这不禁让薛海实也担心起在台湾的于馥苹,他送了花就突然赶到上海来,不知道她会怎么想?他突然发现自己如果不跟于馥苹把话说清楚,就得跟那男人冒相同的险,他不想在下一秒毫无预警的失去于馥苹,有些事他早就该做了,却让那些无聊的藉口挡在两人之间,这一次他不想再犹豫了。
……
于馥苹特别去买了一只花瓶,只为了放薛海实送给她的花。
她觉得自己这样很傻,但花瓶已经买了,花也已经收了,难道要立刻倒吊起来等着花儿枯萎吗?还是放在花瓶里好看些吧!
不过当她带着花瓶和花回到家,从管理员口中听到了薛海实的前女友在上海出了事,她的心也跟着紧紧揪住。
果然,收到花之后她没有接获任何由薛海实那里传来的消息,而她更不可能主动打电话给他,只能看着那束花,假装自己没事,即使心中有再多的疑惑,都只能选择忽视。
因为她好不容易才在薛海实面前建立良好的形象,展现出不会受他影响的能力,总不能收到他送的一束花就失魂落魄吧?日子还是要过啊!
她照样去上班,下了班照常去打工,只是回到家看到那束花时会有点恍神,不明白这东花出现在这屋子里的意义为何!
他突然送了束花给她,应该要有点意义吧?他不会因为经过花店发现正在特价,所以就买了束花请人家送给她,一定是因为他想起了什么,可是为什么他连张字条都没有留,甚至连通电话都不打?
或许是真的太忙,听说他的前女友在上海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故,至于有多严重她也不清楚,总之在这时候她的确是会被视为无关紧要的人物,只是这种感觉不太好受,但是她已经学会忍受了,反正她已经习惯在薛海实的生命中无关紧要五年了,还会有什么差别呢?
打工结束,她在超商买了个包子才回家,当她刚掏出钥匙开门时,另一户的门也跟着开启,而走出来的人是薛海实,见到他时于馥苹愣了一下,随即又恢复镇定。
“你来帮女朋友拿东西啊?”她泰然自若,不过却又不是那么冷淡。
“我有话跟你说。”
“改天好不好?我刚下班,今天有点累了。”她装出疲倦的模样。
“馥苹,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现在对我来说,不会有任何事比睡觉还重要。”她根本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打开了门,看他一眼,就走进屋里。
薛海实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挡住了她要关门的动作。
“请你让我把话说完,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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