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汤药之后,母亲脸上症状没有减轻,反而变得愈发严重。”
“太医们禀报,可能是你买的妆粉出了问题?”皇上蹙着眉头问。
“是,”胥瑞低着头,“儿臣见皇兄那里有两盒妆粉,听闻女人涂了之后会有奇效,便缠着皇兄要了一盒。皇兄叮嘱过,不可随意送人,要试过或者让太医瞧过才可。儿臣送给母妃之前,的确让太医瞧过,太医瞧不出异常,儿臣自己涂到脸上试了两个时辰,只觉脸上皮肤变好,并无其他症状。儿臣这才将妆粉送给了母妃。开始两天,母妃涂着效果的确不错,不知为何第三日便出现了这样的状况。儿臣也不知是妆粉出了问题还是有人趁母妃不注意往里加了什么。儿臣只是难过,不管父皇与母妃给儿臣什么惩罚,儿臣都愿意承受。”
他依照母亲的叮嘱,不卑不亢地说出事情经过,言谈间并无明确指向胥康,但意有所指。
皇上神色不悦,真如他所料,此事胥康脱不了干系,昨天下午的操练,他并不冤。
但正如胥瑞所说,他用了没事,用之前太医也没看出端倪,曦妃用到第三日才出事,没法子确定就是胥康所为。
有先前的中毒事件,加上这次的事件,皇上发出一声叹息。
一个两个的,皆不遂他的心思。
胥瑞见皇上如此,这才掏出母亲写好的信,双手呈上,“父皇,母妃容颜受损,无法面见您,她将她想说的话书于纸上,让儿臣转交父皇。”
皇上宠爱曦妃,自然对她充满怜惜之情。他让钱公公把信呈上来。
展开,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
皇上从头至尾读了两遍,抬头瞥眼诚惶诚恐的胥瑞,停了会儿,道:“告诉曦妃,让她好好养病,朕,允了。”
胥瑞激动地磕头:“多谢父皇,多谢父皇!”
*
柳烟钰勉强洗了个澡,吃罢午膳便瘫到了床上。
不是不想动,是动不了。
她表情奇怪地问凝儿:“昨晚本宫沐浴过?”
凝儿:“睡前沐浴过。”
“没喝酒之前的事本宫记得。”柳烟钰用手轻捶自己的脑袋,“本宫酒量浅,喝一坛子稠酒,直接喝糊涂了,什么也记不起来。本宫是说,昨晚跟太子闹腾完之后沐浴过吗?”
“那倒没有。”
“但本宫身上并不脏……就只是疼,”她奇道,“难道昨晚是跟太子打了一架,并没做亲密之事?”
凝儿抿唇轻笑,“前半夜是书儿值夜,后半夜换成了奴婢。奴婢觉着,应是太子殿下帮您擦拭过。”
“太子殿下?”柳烟钰摇头,“太丢人了,一点儿记不起来。”
凝儿蹲到榻前为她捶腿,“太子妃,您别担心。太子殿下与您琴瑟合鸣是好事。”
柳烟钰叹气:“但愿吧,把麟儿抱来,本宫陪陪他。”
入夜,麟儿被奶娘抱了下去,柳烟钰舒展胳膊,倚靠着引枕。
一天过去,她身上的痛楚还在。
可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昨晚自己倒底折腾了啥,竟差点儿把自己给折腾废了。
胥康进来的时候,她只轻轻瞟了他一眼便赶紧移开视线。
有点儿羞于见他。
胥康似是知道她身上的痛楚,进来后,看了她一眼,道:“你且躺着,孤自己来就好。”
他有条不紊地用了晚膳,又去了净房,哗哗水声传来,没过多久,他便拢着袍子走了进来。
似是察觉到她似有若无的视线,走到榻前时,胥康双手突然往后一掀,拢在身上的外袍飘然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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