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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别离相逢25（第2页）

莫大好奇，又打趣问：你要如何？找人拜师，学金钟罩，铁布衫？

辜义雄翻身坐起：不，我想拜师学习洋枪射击之法。功夫拳脚，在这万里异国，已渐无用武之地。我，我们三人，还有叶兄弟，还有所有华工，如果人人有枪，都懂射击之法，那将会如何？

辜义雄正要展开一番畅想，“嘭”，草料仓的门突然被推开，一白人老头儿手持一杆长枪，对准三人。

三人本能地原地站起，地上的小油灯，瞬间把辜义雄的身影投到了房梁上。

那白人老头只觉眼前一黑，面前突地立着一个顶天顶地的人形黑影，占满了整个仓房。

他只道是怪物，叫了一声“魔鬼”，便噗通坐倒在地，连手里枪支也吓得抛了。

白人也并非都是凶顽之辈，毕竟对方是个年长者，华良和辜义雄上前搀扶起老头。

华良安抚道：老人家不要惊慌，我们只是赶路人，在此借宿一晚。

华良当然并不指望这白人老头儿能听懂汉话，只是想让对方从自己的语气中，听出些和气与善意。

老头儿定了定心魂，又揉揉眼睛，确信自己没有看错，眼前确实站着一位罕世大人。

华良再度翻出通语小册，想和老头儿交流交流。

老头儿看看册子，摇摇头，嘟囔了一句。也不知，是他老眼昏花，看不清小字，还是他根本不识字。

此时，老者心绪已趋于平缓，他看出来，这三人并不是盗贼歹徒，而只是过路的旅人。

一方面，三人面目和善，且是异国长相；另一方面，倘若是盗匪，早就破门而入，劫财劫物了，哪会躲在草料仓里，静悄悄地休息。

老头儿指指自己，介绍说叫杰克，请三人去自己家坐坐，吃些茶酒点心，以尽主人之谊。

三人欣然跟随前往。

这老头儿的家，虽然外表破败，在夜色下看来，跟废弃的房子无异，内里却十分整洁，井井有条。

杰克老汉的妻子早年生下女儿后，便得了一种怪病，满脸生长难看的红疤，村人以为她是麻风或者天花，便对杰克一家进行驱赶。

杰克老汉无奈，把家搬到村外，远离他人，过起离群索居的生活。

几年前，杰克老汉的妻子死了。如今，只有老汉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儿露西生活。

杰克呼来女儿露西，与客人打招呼。

三人细瞧，杰克这女儿，面容虽是端正，两眼有灵光，但她额上长满了小红点，直分布到颧骨两侧，身姿也有点佝偻，像是幽居在家，少见阳光而得的病。

这露西看上去病恹恹，但不避生，大胆地打量三位来客，尤其是对辜义雄，用好生稀奇的目光上下来回端详。

华良自我介绍，是中国来修铁路的劳工，因为白人和阿萨基部落起了战事，铁路一带不太安全，所以，想去北边的矿区，找份工作。

此话，半真半假，像那么回事。

露西能识字，可以与华良用小册子无碍交流。

老汉杰克一家常年受村民排挤，露西难得接触外人，如今，家中来了三位客人，自然是拉着他们问东问西。她虽已二十多岁，可心性依然天真烂漫像个孩童。

直到杰克老汉训斥，提醒她，客人路途劳顿需要休息，露西才肯作罢。

老汉家中没有更多床铺，所以，三人照旧回草料仓睡觉。露西又抱来些毡子、棉褥，令他们睡得更舒适些。

一夜平静。

第二天一早，露西突然闯到草料仓里来，大哭道：我父亲，我父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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