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恰当的音律可以控制蛊毒,她正有意与这位懂得天音之术的皇后娘娘商讨一番,也好早日为殿下解去连心,便也说了自己的看法。
听了莹然的话,蒋瑶精神静思,忽然抬头说道:“溟月,你可知先前我本有事相托?”
祁溟月点头,他自然看出她的欲言又止,只是见她问起蛊毒之事,才并未追问下去,“瑶有何事,只管说来。”
蒋瑶叹了口气,“我本不想麻烦你,也知道陛下不会放你离开,但眼下看来,此事非你不可。”
听她所言,莫非需要离宫?祁溟月以眼神相询,听她继续说道:“此事于你解去蛊毒也是有益,说不定便能彻底解去连心。”
此言一出,红袖和莹然都露出喜悦的神采,连忙追问。
蒋瑶招来小黑,指着它说道:“小黑的来历不凡,它本是山间灵兽,被一前辈所驯养,我的瑶琴也是这位前辈所赠,他习练天音已有许多年,天资不凡,虽及不上溟月的天人之资,但也能将天音发挥大半的功效。但近日得到消息,这位前辈练习天音之法走火入魔,无法控制天音之力,靠近他的人群走兽都被琴音所伤,他却无法自控,被自己的琴音所慑,已有三日。”
连着三日抚琴不断,施用天音,恐怕已支持不了多少时日了。可她身在宫中不可离开,每日来往江湖的情报不断,都需她做出整理决断,再上报陛下,故而只有同样习了天音的溟月才可替她前去。但也并非仅是为此。
“若只是为了这一个原因,我也不会要你前去,但溟月身中连心蛊毒,想要除去,只有靠天音之法,那位前辈功力高深,只要救了他,当能以琴音完全控制蛊毒,进而将它安然引出。”
此言一出,祁溟月心中一动,要能彻底解决连心蛊,便算是解了心头大患。
“不知溟月可愿前去?”
他点了点头,只是如此一来,便要离宫,只怕父皇又要生气了。
从冉馨阁出来,天色已不早了,回转炫天殿的路上,遇到几名宫人,原本并不在意,却发现那些人一见了他,神色就变得古怪起来,躲躲闪闪的向他行礼之后,便急急的离去。
心中奇怪,看了红袖和莹然一眼,发现她们眼中的愤然,似乎是明白其中原因的。心道莫非前些日子昏睡之时,有些他不知道的事发生?
“你们可知他们为何如此?”他向红袖和莹然正色问道。
红袖先是低下头去,不一会儿又愤愤不平的抬起头来,“殿下,不知是谁,说死于狱中的安贵妃是因殿下而死,又说殿下便是异星,会祸乱苍赫,真是气人,都在暗地里流传,没一个敢当面说的,又不好一个个抓来问罪,陛下却没什么反应,真叫人。。。。。。”还没说完,袖子被莹然扯了一下,立时惊觉的住了口,想起陛下曾吩咐过,别拿些事打扰了殿下。
看两人神色,祁溟月便明白了,定是父皇不让说,看来异星之事比他料的早些,已被人传了出去,压在人们心中的恐惧已然爆发,安若蓝一死,不管是否知道内情,这一事实都会使他的身份蒙上阴影,从最受宠的皇子成为祸国的异星。
看来,是该出去避避风头才是,或是叫父皇干脆下诏把他贬出宫去?
摇了摇头,若是父皇知道他心中想法,恐怕又是一番大怒和惩罚。
回到炫天殿,祁诩天已等着他用膳,两人一同坐下,祁溟月望着桌上的膳食,并不动口,迟疑了一下,对祁诩天说道:“父皇,溟月需出宫一次。”
既然早晚都要说,不如早些,父皇虽霸道,却非不明事理之人。
祁诩天皱了皱眉,并未现出怒容,凝神盯着祁溟月,放下了手中的碗筷,“为何?”
虽不见他生气,但从他口中已听出了不悦,祁溟月连忙将蒋瑶所说的事告诉了他,祁诩天听了之后,神色渐缓,终于叹了口气,“看来父皇不答应都不成了,为了溟儿身上的蛊毒,此番不可不去。”
祁溟月虽知道他会答应,但仍是松了口气,“她所说的地方离皇宫所在的晔耀城不远,来回只需两日,若无意外,三日后溟月便可回宫。”
“那么明日就启程,父皇会吩咐刘易准备妥当。”
确实宜早不宜迟,只是父皇如此爽快的答应甚至为他安排好一切,叫他有些意外。
细细观察他的脸色,又并无异样,不像生气的样子,也没有丝毫不舍,祁溟月的心里却有些烦躁起来。
端起碗,按下心中的感觉,他神色如常的用膳,却忘了询问关于异星的流言。
第二日,祁溟月先去冉馨阁与蒋瑶辞行,听说祁诩天这么快就放他出宫,蒋瑶也有些意外,告诉了他那位前辈的名讳和住所,又一一关照了许多细节,还把小黑给了他,小黑本是那位前辈驯养的,此次带上传递消息,正是最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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