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雨竹看着灯光,陷入久久的沉思。她把回忆金名当做了每天的功课,北京的一切,包括金名的每句话,她都深深地刻在脑海里了。有时雨竹会不自觉地笑起来,一定是又想到了和金名幸福的时刻,丈夫酣睡的呼噜声,又把雨竹拽回到现实;有时雨竹会流泪,她为自己的处境而难过,听着别人谈论着上大学,她知道,自己的梦已经结束了。
灯光就这样亮着,雨竹的心却越来越黯淡了下来。
家驹这几天真忙,厂里进了一批机器,虽然请了技术员,但凡事都要亲力亲为的家驹还是不放心。这不,都半夜了,家驹才刚从公司回来。
透过低矮的围墙,家驹看见雨竹屋的灯还在亮着,不自觉地凝视着,脚步随之慢慢地停了下来。
呵呵!这个所谓的嫂子已经来了一个多月了,现在怎么样了呢?与其说自己很忙,倒不如说是自己在躲避着她。家驹不知道,他在怕什么?这段时间,他会不经意地想起这个人来,想看看她在做什么?是在照顾着家傲吗?还是在伤感着自己的命运呢?
雨竹屋里的灯灭了,家驹沉重地推开了自家的门。
第十八章 莫名的关心
家傲犯病了,这次闹得很厉害,开始时,漫山遍野地疯跑。在他的眼里,没有荆棘,没有悬崖,一直沿着一条直线跑下去------这可苦了新媳妇雨竹,霍老三两口子年岁大了,追不上他,两个姑娘也都嫁去山外了,更指不上。
站在村子里,老远就看见雨竹在家傲后面紧追着,呼喊着。
雨竹不能轻视这个职责,霍老三吩咐了,不能让家傲逃离了她的视线,否则,有雨竹好受的。
山里的路崎岖不平,石头瓦卡垃哪都有。雨竹已经跑了一天了,嗓子都喊哑了,家傲根本听不见,依旧向前奔去。可怜的雨竹,鞋跑丢了,捡起来继续跑,脚扭了,忍着疼一拐一瘸也要不停,山里的每个角落,几乎都有雨竹的脚印。
有的时候,雨竹想坐在地上大哭一场,自己究竟在追着什么,也许,这就是自己的命,真是生不如死。但看着越跑越远的家傲,雨竹咬了咬干裂的嘴唇,继续向前追去。久而久之,这道风景村里人也就习以为常了。
山风呼呼地刮着,雨竹的头发乱了,她顾不上去梳理,手被荆棘划破了,也来不及包扎,在她的心里,前面的那个人就是她的目标,她的方向。
她不知道,在不远处有一双无奈的眼睛,始终在注视着这一切,有双脚步随着雨竹弱小的身影移动着,那双深沉的眼睛里,不时有一丝痛惜在闪过,他就是霍家驹。
一会儿,雨竹摔倒了,家驹的心跟着莫名地颤了一下,一会儿,雨竹的身影不见了,家驹着急地寻找着。家驹奇怪了,为什么此时自己那样的关心堂哥,以前花儿也是这样追着,开始时的担心随着次数的曾多已经麻木了。
为什么看着雨竹跑,那颗麻木的心又跟着痛呢?也许,是人性的本能,同情吧!
好不容易,家傲被家驹几个年轻的后生抓住了,在回家的路上,家驹不时地瞥一眼雨竹那满是划伤的胳膊,无奈地扭过头去。
夜深了,听着隔壁家傲犯病的怒吼声,厮打声,夹杂着新嫂子的哀求声----家驹坐不下去了,飞快地跑到西院。眼前的情景让人无法看下去:家傲正在拽着雨竹的头发,狠狠地往墙上撞去,嘴里还狠狠地咬着雨竹的手臂,鲜血已经从雨竹的胳膊上流了下来------霍老三老两口子正在无力地拽着。
这样的情景,邻居们已经习以为常了,他们知道,家傲闹一会就会消停的。
看一眼这个嫂子,嘴角不知什么时候流着血,脸色苍白地低着头,一声不吭地等着家傲的发泄,简直像个木头人。难道就这样一点反抗都没有吗?
想到这,家驹赶紧走上前,用力掰开了家傲的手,把发抖的雨竹拉到了自己的后面,有些生气地说:“笨蛋,你不会躲着点吗?”
听着这句话,雨竹突然委屈地掉下了眼泪,她抬起头来看着家驹,眼里的冷漠突然被一种感激代替了,虽然只一瞬间,但家驹读懂了。
家傲也许把雨竹当成了死去的花儿,因为以前家傲一犯病,就只打花儿。
被拉开的家傲还不停地往雨竹身上够去,嘴里恐怖地喊叫着。
“啪---”的一声响,家驹的手愤怒地落在了家傲脸上,由于力气的突然,家傲没站稳,半歪在地上。
“闹够了没有,有完没完!”家驹大喊着。
“哎!你怎么敢打你哥,他还是个病人。”霍老三婆娘心疼地护着儿子,有些生气地跑上前,边说边检查家傲的脸伤了没有。
“是病人就这样胡乱打人吗?神经病----”家驹不示弱地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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