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北当作妹妹。
可不是妹妹,又是什么呢。
我也想不出来,脑中只有两个字——
「家人」
什么样的家人?
我又说不上来了。
但越灵烟是阿北的朋友,我不应该对她不耐烦,她对阿北好,我便对她好。
我和阿北分别在十岁和十二岁时炼化出阳剑和阴剑,我给我的剑取名为银华,她取名黑雁,这两把剑给我们的提升太大,我已经看到了我俩长远的未来,前途大好。
可阿北离开了。
她说当灵修真累,提升得也慢,她要去修魔啦。
我已经许久没有那种失控的感觉了,我的声音都在抖,我说:「雁北北,你疯了?你知道修魔要经历什么吗?」
她居然还笑:「我知道啊。」
千刀万剐的疼,剔骨抽筋的痛,生与死只一线之隔,她轻描淡写地说——我知道啊。
我太了解她了。
她这是非走不可,因为一个她不想告诉我的理由。
就像我了解她,她即使修了魔,也放不下我和越灵烟,她向来重情重义。
如果有一天,她修成魔道,有人以我为胁迫,她定无法坐视不理,听说修魔须心狠,否则失败的可能性太高,若她不舍斩断我们的情分,那我来斩。
我装作对她修魔一事深恶痛觉。
我说:「若你今日决定糟蹋自己去行那不轨之道,那从今往后,我们只当从不相识,将来战时遇上,我必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我想告诉她。
——将来战时遇上,你不必对我留情。
她又是笑:「好。」
我俩转身那刻,我的心上千疮百孔,一些东西顺着那些疮孔倾泻出来。
我的心空了。
我最后一个家人,也离我而去。
但还好她还活着,我怎样都要让她活下去。我要登得更高,变得更强,足以在这修仙界坐有一番地位,这样以后才能护她周全。
雨水冷冷地扑在我身上。
我想,我怎样都要让她活下去。
(傅沉视角)
知道阿北炼成不死之身是两年后,她因屠杀整个潮上门而一战成名,我总是听到别人说起她的名字。
我恍然想起儿时似乎听我父母提起过,阴剑血脉曾有人炼至极境,心脏被刺仍能存活。他们后面似乎还说了一句什么,但隔了太长时日,我记不太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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