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爷猛然起身飞扑过来,跟商陆合力把朱辉压在客厅上,于文骞抱来花瓶咵嚓一下砸在朱辉头顶,瞬间血流如注。
“快,绑上!”周大爷拽掉窗帘的拉线,死死勒住朱辉的脖子,朱辉似乎意识到危险,再次撞翻周大爷。
绑线脱落,朱辉挣脱出去,暴突的青筋似要随时炸裂开来,头上的黑血洒得到处都是,他愤怒地嘶吼,随即猛扑过来。
被一铁锅打飞出去。
商陆趁机压在朱辉身上,姜善立马又补一锅,我捡了地上的刀捅向朱辉喉咙。
于文骞又抱来一花瓶狠砸它的膝盖。
朱辉的脸被黑血覆盖,基本看不出原来的五官,见他不动弹了,继续用拉线将他它绑起来。
阳台上的老爷爷“啊啊”叫着,我们加快速度处理朱辉。
突然朱辉睁开灰白的眼,嚎了一嗓子咬向商陆缠线的手,好在我一直盯着朱辉,立刻用胳膊挡住它嘴,继而按着它头狠狠压向茶水桌角。
“陶岁!”商陆大喊。
我扶住朱辉的脑袋,毫不犹豫地再次砸向四四方方的桌角。
就这样反复四五次,朱辉终于不再动弹了,它的脑子已经磕出了一个窟窿。
周大爷把我胳膊从朱辉嘴里拿出,扯了块布遮在它模糊不清的脸上,接着一起把朱辉扔下了二楼。
老爷爷由商陆和姜善搀扶到了房间。
春光和软,满地狼藉,窗外叶与叶之间的空隙,都觉得那样逼仄。
姜善远远地望着我,然后又垂下头去。周大爷和于文骞收拾着屋子,商芜刚从卧室放出来,看到乱糟糟的客厅,也加入其中。
“是不是觉得特对不起我,恨不能时光倒流,在初遇朱辉的时候就一刀捅死他?”
商陆没有回答。
我伸了伸懒腰,发出舒适的声音,“算了,死就死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接着往后一靠,老旧的阳台围栏吱吱呀呀响动,“我开始立遗嘱了,听好了——要不,你拿笔记一下?”
商陆面无表情,我怀疑他对于我舍己救人的伟大壮举根本就是持漠不关心态度,兄弟,明明是你喊我出来说话的,现在话都让我一个人儿说了,你搁这儿摆造型呢。
我伸出手指,一条一条交代后事,“一,跟徐若谷说我失踪了,能拖多久拖多久,实在瞒不住也别让她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大概率我会跳楼,所以死相不好看,我怕吓着她。二,告诉她朱辉死了,让她以后别怕。你不知道,徐若谷小时候可勇敢了,她救了一个正遭受朱辉侵犯的女孩,但从那以后就很怕黑,朱辉的脸是若若一辈子的心理阴影。现在好了,她心里的结总算可以解了。三,你看我这拖家带口的,以后得靠你了,反正你带一个孩子也是带,带两个也是带。善善长大了,应该不会太拖累,文骞还小,你就多照顾照顾,还有周大爷,你看这一大家子,多好啊,是不是?四,我名下没有任何资产,有三张银行卡和一张信用卡,密码都是——”
“陶岁,我不会答应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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