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了一根树枝戳在骨头上,挑到面前又仔细看了看:“啧啧,只剩个额盖头。”
尼玛,居然是人的头盖骨。
我真的很想揍他一顿,什么不好玩,要去碰死人。
我随身掏掏,没摸出半张纸,所有书本文具都留在学校里,背上的篓里只有个小菜缸。还是叶淑从包里拿了只小塑料给我。我小心翼翼的捏起那个骨头,再四处找了找,可惜早上天太黑,我那一脚又太猛,碎裂纷飞的碎骨没有找到。
据叶程说,这座孤坟是我堂哥叶武现的,几天的大雨冲刷,山体有些滑坡,原先石砖彻好的地方受到挤压,崩出了几块。他们就几个一合计,动手拆了剩余的石砖。
我探头仔细看了看,现它不像一般的坟墓那样是挖坑下葬,它是直接在梯田壁上挖了个洞,再向下挖了大约一米深的坑,将棺材平推进去放下,外面再用石块垒了一层,连块墓碑都没有立。因年份很久远,被大雨冲刷的整片梯田都垮了,石壁坍塌,里面的棺材都露了出来,都烂的差不多了。
他们拿树枝勾了尸骸出来,拆了手腿骨玩,硬生生把个完整的骨架拆了个七零八落。
我将头骨放回进棺材洞,又看了看,里面一片杂乱,还有零碎的骨头。有些不忍心,又指挥着他们搬了几块大石头将洞口给堵上。
那几个臭小子还不乐意,不甘不愿的来帮忙。
第二天,我如往常般去学校,却没有看到叶程。他家就我家隔壁,回家的时候,还特意问了他爸爸,他说昨晚感冒了有点烧,就没有去学校。我也没往心里去,谁都有个头疼感冒的,很正常。
结果,一连三天,都没看到他。一问我妈,才知道叶程被送去医院了。高烧41度一直不退,也不知道什么毛病,已送到县里医院,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叶程那小子一向壮的像牛,不是体弱的人,没道理个烧还半天不退的。想起前几天的事,我有预感,他八成是撞客了。
我把事情的前后和猜想跟陈婆说了,她也觉的很有道理。
“桥娃,你晚上和芦花一起去看看,也许会有现。”
“什么?我?”。我连连摆手,我才不要大晚上的去野地,每次出去都没什么好事。
陈婆温和的笑笑:“别怕,有芦花在,不会有什么事的。”
就是因为有它在才更恐怖好吗?鬼晓得它会在什么节骨眼上丢下我。我两条腿的怎么跑得过天上飞的。真有什么事,老娘铁定是炮灰。
陈婆拍拍我的肩,略叹息着:“你既入修行一道,怎么能如一般人那样贪生怕死。我让你独自行动,也是为了锻炼你。要知道,修行贵在实践。老婆子这把年纪,不可能会一直陪着你,你早晚得学会独立啊。”
“才不会呢,婆婆你看起这么年轻,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我赶紧嗲嗲的拍马屁。
陈婆呵呵的笑,果然任何女性甭管她年纪几何,都得往年轻方向夸,一拍一个准。
“小丫头就知道哄我老婆子开心。算了,你和芦花先行,我陪你们走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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