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子。
所以我被临幸过后,第一个来找我茬的就是她。
「听说你自幼被贤王收养?
你与当今圣上也算得上是兄妹了,如今又来做他的后妃,不觉得有点,违背纲理伦常吗?
」她扶了扶头上的一枚金簪,问得漫不经心的。
我听得心一跳,这话她怎么敢说。
但仔细想想,她娘家势力强大,背后又有太皇太后撑腰,确实就该有这样的底气,别说是我了,她恐怕连李长风都不大瞧得上。
我暗暗掐自己一把,憋红了鼻头,微微侧着脸,一副上不得台的小家子模样,「姐姐说笑了,王府肯收留我,给我一口吃的,就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我在王府也不过是做做下人的活儿,报答王爷王妃,不敢奢求其他,更不敢与皇上以兄妹相论。
」王府远在锦州,我小时候的事,他们哪能查得那么清楚,还不是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梁逐月嗤笑一声,有些傲慢,大概是觉得与我深究多少有点丢面儿,扭了扭脖子,也就不提这茬儿了,只散漫道:「倒挺会说的,不算太笨。
如今咱们都在一个屋檐下,就是一家人,唯一的责任,就是为皇上开枝散叶。
」她顿了顿,又道:「你千里迢迢赶来,还没安顿下来就被召侍寝了,也是辛苦,回头该好好养养。
」这番抚慰真是好真诚,一点也不酸。
我又把那副「夫君他不行」的表情摆出来,委委屈屈,强颜欢笑,泪珠儿几乎就要落下来,「不辛苦,这是我的福气。
」梁逐月果然看愣了,大概被我弄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她很快就会明白了。
那天过后,李长风每晚都翻了一个牌子,每一天,都会多一个人明白我那天为何是那样的表情。
到最后梁逐月也明白了,她被翻牌子的第二天,是铁青着脸出来的。
意料之中。
李长风每晚就摆出一副病弱的模样,被太监们抬上床,然后示意后妃们,朕不行,你看着办吧。
像梁逐月这样自幼娇生惯养,半点委屈都没受过的,哪干得了这个,见李长风不动,自己也不好意思动,最后只能捏着被角,心乱如麻地挨到天亮。
就是有那真敢自己上的,才往李长风身上一靠,他就开始腿疼,直把人吓得手足无措的。
李长风跟我描述的时候,神情是少见的欢乐,好像又回到了年少的时光。
「她们要的可不是我,她们要的,是怀上我的孩子。
」真是人间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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