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知慧委屈的抱成一团,不敢还击,不敢顶撞,还不敢爬起来:“殿下,景恩现在是亲王,身边有很多人护着呢……”
虽然她的丈夫已经相当于平民,但没有外人在场的时候,他还是让身边的人称呼他为“殿下”,她每次叫出这两个字都胆战心惊,生怕传进皇上的耳朵里,引来无法善后的麻烦。
“他是亲王又怎么样?”景辉听到这个就来气,“老子还是太子呢!老子都能从太子变成……变成现在这样,他一个狗屁亲王变成死人又算得了什么?”
刘知慧很想哭,但她的哭声只会惹来丈夫更大的怒气和拳头罢了,当下也不敢哭:“我哥哥尽力了,他做的可是诛三族的事情,就算失败,也有苦劳,殿下,您就别跟我哥哥计较了……”
“你们家的人,一个个都这么没用,还敢邀功?”景辉越想越气,抬脚就踹,“本太子为什么娶你当正妃,还不是因为你们家有点权势?但你看看,本太子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你们家帮过什么忙?老子被废黜的时候,你们家都不知道要求情和想办法,老子真后悔娶了你这蠢货……”
刘知慧终于被打得受不了,哭道:“我娘家不是不想办法,而是实在没有办法,您看看,咱们家落难以后就没有人理咱们了,都是我娘家帮着咱们的……”
“你的意思是说老子还要感谢你们家了?脸还真是大啊!”景辉踢累了,拿起鸡毛掸子就打,“你怎么不说说你娘家有了我这么一个太子女婿后,平白捞了多少好处?要没有我,就你哥那蠢货也能当京官?也能大财?呸,你们家就是这么忘恩负义,我看我就该把你给休了……”
“休就休,谁稀罕跟你这个只会打老婆的家伙过日子!”
景辉拿着鸡毛掸子的手就是一怔,这个逆来顺受的臭婆娘竟然敢反抗他?她不要命了不成?
但随即,一条人影冲到他的面前,将他手中的鸡毛掸子夺走,掰成两半,恨恨的摔在地上,而后去扶被打得披头散、脸上好几处伤痕的刘知慧:“妹妹,你立刻跟哥哥走,不要再跟这个东西过这等委屈受苦的日子!”
原来,刚才骂景辉的是突然出现并看到妹妹被打的刘知危,景辉是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且现场没有别的人,才以为是他妻子在顶撞他。
“喂,刘知危你干什么?”景辉习惯了在刘家面前高高在上,现在也还当自己是根葱,“这里是本宫的宅子,你进来怎么也不通报一声?真是不成体统!还有我在教训我婆娘,轮不到你来多管闲事,你闪一边去……”
“闭嘴!”刘知危一手抱着妹妹,一手握着拳头,眼里有隐忍不住的怒火,“我妹妹跟你这么多年,不知受了多少委屈,你如今落魄至此,我妹妹也是半分都不嫌弃你,你还敢这么对她,简直是岂有此理!”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页纸来,拍在桌面上:“这是休书,你赶紧签字画押,我带我妹妹走人!”
刺杀景恩的事情失败以后,且没有半个杀手活着回来,他心里一直惶惶然的,生怕东窗事。
就在这时他收到了一封信,信上说他这次行动失败可能会给他的妹妹带来灾难,让他赶紧去看望他妹妹,他迅跟父亲商量过后,写了一封休书,匆匆出城赶到这里,没进门就听到了这样的打骂声,简直是痛心疾。
刘知慧急了,哭着道:“哥哥,万万不可,我生是殿下的人,死是殿下的鬼……”
“闭嘴!”刘知危怒道,“你再跟着他,指不定哪天就被活活折腾死了!我已经跟父亲商谈过了,父亲也赞成把你接回去,你以后听我和父亲的就好!”
刘知慧还想说什么,但刘知危一手捂住她的嘴,不让她说话。
一边的景辉则拿起休书,扫了一遍后冷笑:“你什么东西,叫我休我就休么?告诉你,这婆娘再不中用也是我家的人,我就算留着她当个下人,也绝对不会放她离开!”
“你、你——”刘知危原本还忌惮他再怎么说也是皇上之子,态度不敢再强硬,但这会儿也终于控制不住了,一拳砸在景辉的脸上,怒道,“你还当你是皇子呢!告诉你,景辉,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翻身了!这京城,这皇室,这朝廷,不会有任何人支持你!我还可以告诉你,城里的人早就忘了你这号人物,你也就只配在家里欺负老婆罢了,还想重归皇室?做梦去吧!”
这话就太严重了,完全戳中了景辉的痛处。
景辉彻底失去了理智。
“区区一个卖盐的,也敢看不起本宫,本宫杀了你!”说着他抓起桌面上用来切肉食的小刀,朝刘知危刺去。
原本,刘知危可以轻轻松松的避开他这一刀,哪料刘知慧一看丈夫要刀刺哥哥,心中大急,竟然抢先一步推开哥哥。
“殿下息怒……”她才说了四个字就没法说了,只用双手捂住胸口,脸上露出极其痛苦的表情。
她的胸口,被刺到了,鲜血染血了衣服。
刘知危抱住妹妹,简直要急疯了:“慧儿,慧儿你伤得如何?哥哥现在就带你去看大夫……”
景辉也愣了一下,而后心虚的甩了甩袖,冷哼:“是她自己不长眼睛,主动撞到刀尖上来的,可不关我的事啊。要怪就怪她笨,也不知道要躲……”
刘知危愤怒的抬脚,重重的踹了他一脚后就横抱着妹妹出去找大夫。
他誓,如果妹妹有个三长两短,他绝对饶不了景辉。
景辉看着凌乱的房间,呆了半晌后咕哝:“只是一个没用的女人罢了,本宫慌什么?还是找小红开心去……”
小红是他让人从城里找来的头牌,妩媚得不得了,不知比刘知慧那个蠢货好多少倍。
他在跟小红玩得乐不思蜀的时候,刘知慧已经陷入昏迷,刘知危更是急得要疯了。
好在景辉身体差,刺出去的那一小刀并没有多少力气,没有伤及刘知慧的要害,刘知慧并没有性命之忧,但是,肯定要静养上一段时间了。
“静养?”刘知危看着昏迷中的妹妹,想到大夫的话,捏紧拳头,喃喃,“在这种鬼地方如何静养?不行,我无论如何都要把妹妹带回去,绝对不能让她在这里继续受苦。景辉不可能再翻身了,我没有必要怕他……”
“对,他没有什么好怕的,我不必自己吓自己……”
……
如此安慰自己半晌后,刘知危终于站起来,以强硬的姿态走出去,准备跟景辉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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