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里不停的呐喊着:虽分离,却不背弃呀!敛如,这一生若无法相守,他会单身一世期盼来世呀!相信我,我绝对不会背弃你的!相信我呀!
许盈如露出胜利的表情,直冲着韩敛如展现邪恶的笑靥。
当他的选择诉出,韩敛如的泪水滑下眼眶,她没有哭出声来,不在乎许盈如瞧见她的泪水、看到她的脆弱。
她知道在许盈如扭曲的心态下,她再也看不到她和他的未来。
在死亡的逼迫下,她跟他都是无奈。
失神的凝睇着他因痛楚而扭曲惨白的俊颜,看穿他心里的悲恸,芳心被狠狠的撕碎,愀确不已。
临走前,她默默的看着他,她知道他的无奈、他的为难,更了解他抉择背后的痛楚,深深的叹口气后,她悄悄的离去。
血缘之亲,生死之争,韩敛如深知争下去,受伤的还是仁善宽厚的封仕德。
为免他和她再次受到残酷的伤害、无情的逼迫,韩敛如选择消失。
彻底的消失。
隔日下午,封仕德打破十一年不与父亲相见的惯例,约在饭店内碰面,相谈有关宏国的危机。商宛柔亲切的倒两杯茶给他们父子俩后,与封锦昌四眸相视,露出会心一笑。
“你们慢慢聊,我去买些东西。”温柔的笑靥漾在年华已失的唇边,拎着小包包,她善解人意的找个理由离去。原以为这辈子这对父子将不再相见,没料到……愧疚的心浮起一丝的心安和庆幸。
片刻的宁静后,彼此尴尬的互望一眼。
“爸……”封仕德不自然的唤着。
父子之情已生疏多年,心却不住的被牵动。
怔忡的凝视着父亲熟悉的容颜,惊愕的发现他比以前更年轻健康,充满活力,如脱胎换骨一般。顿时,他知道父亲过得很 好,真的很好。
封锦昌感动异常的点点头,用力拍着他的肩头,低哑笑道:“好、好。”
本以为这句称谓随着当年绝然离去化为灰烬,父子亲情烟消 云散,怎知还有拾回的一天,封锦昌欣慰的开怀而笑。
“你朱世伯的事……很抱歉,爸爸可能帮不上忙。”多日联络 朱元清,他都避不见面,用意已是一清二楚。
“我知道,爸爸已经尽力。”封仕德深知父亲的心意,深表感 谢。
不辞劳苦远从美国专程赶回,焦急的心情可想而知;反观母亲仍在怨天尤人,怪罪他人,丝毫无自省的空间。
“你朱世伯他……”话语停顿五秒,封锦昌与朱元清相交多年,对他温厚忠良的个性十分清楚。“是个尽忠职守之人,他对后台老板向来忠心不二;对咱们封家,他念着友情助我们不少,宏国有今日的辉煌,可以说若没有朱元清就无宏国。这次的事件……说来怪不得他,他有他的难处。”
“我明白。”
“想过其他的退路?”封锦昌低吟着,推敲着几日来的沙盘演练。
“都试过了,但……终究是治标不治本,问题早晚会露出来。这个阶段、这个情况就算有财团想伸手,也会畏惧被拖累。”朱元清的撤资行动牵连甚广,宏国的危机如骨牌效应一一浮上台面。
容智的目光瞥向儿子。“你可曾想过,朱元清避不见面的主因?”
封仕德像被点醒般,扫除多日来的阴霾,眸底的晶光乍现,死自思付后路。
“他不见你,情有可原;他不见我,是无能为力。明知我找他的原因,依他的身份,却无法做出超越权责的事,不见我们是不想彼此尴尬。一切的转机不在朱元清,在他后台老板的女儿。”封锦昌平着声音分析现下的情况。“朱元清的职责是管理顾家的产业,你母亲得罪顾家千金,这件事要得到解决就得解开那个结。或许仍有转机。”
封仕德点头。“爸,谢谢你。”当局者迷,他全然忘却最重要的关键。
“咱们是父子还道什么谢?这件事还有得处理,咱们分头好好努力。我会继续跟朱元清联络,商量其他的对策。”
“是!”
“对了,那个丫头呢?”封锦昌蓦然问起存于心间多年的担忧,分离多年,人事是否已变迁?曾经以为儿子会在她大学毕业当天,迎娶她人封家大门。
十多年已过,儿子仍单身,婚事几次生波,新娘的名字竟不是那个丫头,着实让身在国外的他忧心不已。
封仕德闻言浑身一震,笑意顿失。沉默许久后,沉痛的神色跃上眉宇间,他站起来走至窗边,遥望着远方的蓝天白云,品味着苦涩的滋味。
昏沉的脑际传来尖锐的刺痛和无力感。
封仕德用力的挥开不适的感觉,粗哑回道:“当年,爸爸跟商姨远赴美国后,妈妈要我在两者之中选择其一,我……”他痛苦的呻吟着,仿若多年前的痛苦抉择仍在眼前,狠狠的刮着他的心。“我选择妈妈。”几近一分钟的沉默后,他吐出答案。
封锦昌闻言,心如刀割,重重的叹口气,沉吟数分钟后,目光凝重的射向儿子。
“你后悔吗?”封锦昌认真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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