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杯酒,把冰球丢进去,我坐在床边,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写。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扬丢下笔,转过身来,正好撞上我的目光。
他惊讶地叫了一声:「姐姐!」然后喉结动了动,眼神忽然暗下去。
我故意的。
故意换上轻薄的半透明吊带睡裙,故意没有擦干身上的水就穿了衣服,故意晃着酒杯。
顾扬走到我面前,我仰起头望着他。
即便从这个角度看,他的脸依旧好看。
利落的下颌线条,紧抿着的嘴唇。
顾扬不笑的时候,其实和顾正阳有一点像。
就是这点相似,会让我对他产生下意识的厌恶和抗拒,实在因为顾正阳之于我,意味着太多不堪的、龌龊的记忆片段。
但我已经学会了演戏,心里越恶心,脸上笑得越勾人。
我扯着顾扬的衣襟,迫使他一点点弯下腰来,吻着他的嘴唇。
顾扬的眼神越发幽深,他抱着我,黏糊糊地、一声又一声地在我耳边喊:「姐姐,姐姐……」就是这样。
唯有沉沦单纯荷尔蒙带来的生理欲望,能让我产生巨大的安全感。
人可能会背叛其他任何人类,唯独不会背叛自己的欲望。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从欲望的深海中抽离,软绵绵地躺在床上。
顾扬却忽然起身,走了出去。
没一会儿,他端回一杯牛奶。
「姐姐,喝了奶再睡。
」顾扬说完,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我在柜子里发现了你的药和体检报告,缺钙是该多喝牛奶的。
」我沉默了很久,接过牛奶一饮而尽。
为什么会缺钙?
在十八岁自己会赚钱之前,我没有尝过牛奶的味道。
青春期的那几年,我像雨后的竹笋一样拼命向上长,可是营养不够,于是就瘦得很夸张。
每晚蜷缩在客厅那张狭小的弹簧床上时,我好像能听到自己的骨骼和关节在空洞作响。
我把牛奶杯放在桌上,伸手关了灯。
顾扬站在一片黑暗里,轻轻地喊了一声:「姐姐。
」我躺下去,闭上眼睛:「睡吧。
」8顾扬好像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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