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在十年之后,用这只鬼玺打开青铜门来接替他,全他妈都是骗人的话,当时他就没信,现在,就更不信了。他只不过,是不想在死前还欠着别人什么东西吧!顺便,再给那时还天真执着的自己存下个十年期的念想,便不至于让自己发疯到想要去咬人或者就此一蹶不振。
怎么好人好事,全都让他一人儿给做了?他妈的,自己在他面前到底算什么呀?心里虽是这么愤愤地想着,可吴邪还是时不时地下意识往缝隙的深处眺望一番,直至被那在温暖环境下无法抵挡的困意袭来后,才垂下了眼皮。
不知过了多久,吴邪从梦中惊醒,眼角还挂着一串儿泪。见其他人都还没醒,他轻轻地将鬼玺放回包里,又往缝隙深处眺望了片刻后,便只身往缝隙外面走去。
出了缝隙,外面已是夕阳西下的黄昏景象。吴邪在一处山崖边上,望着远处的三圣雪山静静地站立了很久,整个人就像是石化了一般,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寻他而来的三人的脚步声。
就在胖子正欲上前去叫他时,小花却摇头。也许现在,让他一个人待着会好受一点吧!于是,三人就警惕地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随时准备着,在他突然想不开的时候上前去营救。
在橘红色的夕阳下,四下里的积雪都被染得暖意融融。可三人眼前的这道背影,却像是极尽了千百世的萧索与落寞,任凭黄昏的余晖将他身上当初的那股执着气息,慢慢地融化为如今的一弯柔软,却再也不能暖起来,仿佛是早已寒过了远处的那片雪山。而这样的画面,突然就让胖子有了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果然,就在胖子还在回忆里搜索着的时候,三人就见吴邪突然朝三圣雪山的方向跪了下来。接着,他就像当年的张起灵一样,恭敬地对着那雪山磕了个头。在三人震惊之余,胖子将当年张起灵对着三圣雪山行此大礼的事情,小声地告诉了旁边的二人。
这一刻,吴邪才终于明白,当年,张起灵跪在雪地里虔诚地向雪山膜拜时,淡淡的眸底,为何会流露出那般悲切苍凉的神情。
那是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地祈求,他在用最恭敬的态度,向圣洁的雪山祈求着自己的一个心愿!
或许,那便是他此生愿意许下的唯一一个心愿!而这,也正是自己此时的所思所想。接着,吴邪就开始对远方的雪山放声大喊。
“圣洁的雪山啊!求你让他回来吧!回到我的身边吧!”
“我愿接受时间的一切惩罚,用我的一生,只为换他此刻能够平安归来!”
吴邪的声音在山风的裹挟下,传出去很远,但除了呼啸着的风声外,没有谁再去回答他。身后的三人,虽是一直在注视着他,但同样也都没有上前去打扰。
过了一会儿,吴邪的声音又再次响起。可这次却带着明显的哭腔,但依旧还是大声喊着,就仿似在发泄一般:“张起灵,你听到了没有,小爷我在等你,一直都在等你啊?”
说罢,吴邪微微侧过头去,看了一眼那轮即将跌进层峦背后的斜阳,之后便彻底绝望,颓然地垂下了脑袋。对身后一个正缓缓靠近的脚步声,全然没了丝毫反应。
当那个缓缓而来的脚步声,最终停在他身后只有咫尺的地方时,一个细长而又瘦削的手掌轻柔地拍在了他的肩膀上。接着,一个曾经令他无比熟悉,但此刻却又显得有些陌生的声音响了起来:“我听到了,吴邪!”
作者有话要说:
☆、带我回家
“吴邪!”
待那个声音再次从身后响起时,吴邪才如梦初醒般地循声转过头来。抬首回望的一瞬,视线便与那双亘古不变的黑眸对上。在额前细碎刘海的遮挡下,那双黑眸就犹如深邃浩瀚的宇宙一般,让人永远都无法去接近暗藏在里面的真相。然而此刻,吴邪却清楚地看到,有几分流转不定的异彩自那双让人多看一眼便能陷进去的黑眸里露出。
吴邪痴痴地与它对视了良久后,才又转而去打量这双眸子的主人。那张白皙干净的清秀面庞上,找不出一丝岁月流过的痕迹,高挺的鼻梁,在夕阳的余晖中投下分明地一道阴影,削薄的双唇也被涂上了一层橘色暖光,一身整洁的休闲服饰让吴邪不禁产生错觉:他的一切,都宛若当年与自己分别时一样。但很快,吴邪就惊异地发现:他根本就是和十年前一样,甚至连一丁点儿的变化都没有。
虽然事先已经对面对这种情况做过心理准备,但吴邪还是实打实被眼前的事实撼住,因而在站起来时,身体不由就往后退了一小步,结果却不料脚下一空,当即就要从悬崖边上坠落下去。不远处充当了观众的三人,登时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马上就要上前去营救,然而,下一秒吴邪就被那双眸子的主人顺势一把给拉到近前,众人这才跟着松了口气,进而继续站在原地安分地扮演观众的戏份。
只见那两人面对着面,距离不过咫尺,四目却凝视了许久,放佛都想把对方深刻进自己的眸里才肯罢休一般。
“小哥!你出来了,你真的出来了?”吴邪这时才突然缓过神,猛地一把就环住张起灵的腰际,并且双臂还在不断地加大力度,生怕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觉,下一秒便会消失了一样。
张起灵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深情拥抱给弄得当场怔住,缓了好几秒,才缓缓将双臂抬起来圈住吴邪的身子,接着又将下巴抵在吴邪的颈窝,重重地点了点头,“嗯!”
这一声响起在耳际的温柔肯定的回答,伴随着萦绕在颈间的温热气息,让吴邪终于相信了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于是,他不由又紧了紧环在张起灵腰际的手臂。
这一次,张起灵立马就做出了回应,直搂得连他自己也认为下一刻就会把怀中人儿的骨头揉碎,方才停止再施力。而吴邪也确实被这个过分紧实的拥抱给弄得疼出泪来,但更疼的地方,是心!
“张起灵,你魂淡!你还我十年,还我十年呐!”吴邪哭喊着,紧抱着张起灵肆意发泄,“小爷我都老了,你知不知道?都老了,三十八了……”
“吴邪……”听着怀中人儿的哭诉,张起灵没去辩驳什么,反倒是把他搂得更紧了些,心疼地伸出微凉地手去抚摸他被风吹乱的头发。伴随着因难过而起伏不定的呼吸声,将自己的头又往他的颈窝里深埋了几分,嘴唇轻柔地凑到他的耳边,喷吐着暖热的气流哽咽道:“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张起灵反复地在吴邪耳边呢喃着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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