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不是这样的!不是的……”张起灵万分愧疚的对吴邪解释道,手中的酒杯也因指间突然增大的力气,发出了“吱嘎”一声刺耳的脆响。
“那她现在在哪里……她究竟在哪里啊?”吴邪脱力般地问道。说话间,两行滚烫的泪水,已经悄然落到了那张满是绝望的面颊上。
“啪!”一道瓷器爆裂时发出的脆响声,狠狠地刺入吴邪耳中,他随即也就闻声望了过去。
只见,张起灵左手的拇指、食指、中指间已是血肉模糊。方才手里捏着的那只小小的白瓷酒杯,此时仅剩下一个底座伏倒在桌面上。
吴邪被这样的场面惊得酒醒了几分,呆呆地望着张起灵那只停放在桌面上,还在不断有鲜血往外流出的手。
许久,张起灵才打破了沉默,道:“回去再说吧!你想要知道的,我全都告诉你!”随即,他就站起身来,也不去管那只还留有瓷器残渣的手,便把吴邪扶将起来往门外走去。
“你的手……”吴邪愣愣地道。
“无妨!”张起灵冷冷的迅速回应道。
出了酒楼后,没走多久吴邪便觉得脚底打漂,最后竟昏睡了过去。张起灵也不顾众人诧异的眼光,一把就将他揽入怀中。从自己的长衫上撕下一条布料,把那只还在流着血的左手随便包住后,就将吴邪背到背上,朝国卿府的方向走去。
待到吴邪醒来时,已是薄暮时分。
此时,张起灵正在西厢的外堂坐等着吴邪醒来。等着在说出真相后,他对自己的最后审判。
吴邪从卧房出来见到了张起灵后,突然下意识的想起之前他受伤的事,就忙问道:“你的手……”
“王盟已经找大夫给我包扎好了!”张起灵满不在意的回答道。但眼里却失去了早前的那些光彩,虚望着一个方向,想着待会该怎么跟吴邪说姜甄的事情。
见张起灵的左手确实已经被白色纱布包扎过,吴邪才终于放下心来。
“先过来喝杯茶醒醒酒吧!”张起灵突然道。
“嗯!好!”吴邪说着就坐到了张起灵旁边,抬起了那杯他为自己沏好的茶。喝了两口后就缓缓开口问道:“起灵,你老实告诉我,别院里的人都去哪啦?”
“被我遣散了!”张起灵叹了口气道。该来的终究还是躲不过的。
“为什么?”吴邪惊道。
“……”张起灵不语。
“那甄儿呢?甄儿去了哪里?”吴邪焦急的又问道。
“她……”张起灵看着一脸焦急的吴邪,实在是不忍心将真相告知,犹豫了半天也没能将话说出口。
“邪!你最好能有个心理准备!”张起灵平复了一下心中叫嚣着的情绪,对吴邪道。
“告诉我吧,她究竟去了哪里?”吴邪似乎并不知道真实的情况有多么严重,就说道。
“她……已经死了!”说罢,张起灵将头低下,不敢再去看吴邪面上的表情。
“啪!”吴邪手中抬着的茶杯,应声碎了一地。
“什么?你说她……死了?”吴邪猛地站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张起灵问道。
“嗯……”张起灵依旧低着头,发出一声低哑到几不可闻的鼻音,点头道。
“死了?就这么死了?怎么会?怎么会……我不信!”吴邪一边后退着,一边无法置信的反问着,最后那一句竟是吼出来的。
见吴邪已经开始失控,张起灵迅速站起来,冲到他面前将他抱住:“吴邪!不要这样!请你不要这样!”说着,饱含悔恨、歉疚、心痛滋味的泪水就流了下来。
吴邪被这个温暖熟悉,且很有安全感的怀抱抱住后,很快便不再固执,并开始为那个已经逝去的人儿,默默地流起泪来。
两人就这么相拥着哭了许久后,吴邪才把张起灵推开,用沙哑的声音问道:“她是怎么死的?走的时候,有没有给我留下什么话来?”
张起灵摇了摇头道:“她是深夜在病床上离世的,当时并无人在她近旁!”忽然,张起灵又想起,草仙为替自己解除桃花生劫所设的局。于是,在他把所有姜甄死去前后发生过的事,都一五一十的告诉吴邪后,就祈求吴邪不要将此事透露出去。否则,齐、卫两国很有可能就要因此而兵戎相见。
震惊之余,吴邪也知事关重大,便答应了张起灵。随后又问道:“既然,你说你把她放在那处,可保她肉身永世不腐的秘地,那么,你能不能带我去见见她?”
“对不起,邪!我不能这么做!这是我答应过草仙师父的,不得将那处秘地的方位透漏出去。而且,就算你去了,也是无法见到她的!具体的缘由,请恕我不能告之!对不起,邪!对不起!”张起灵抱歉地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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