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日与人斗,与天斗,斗了整整三十多年,也会累!
从未有他这般闲适的日子。
纨绔之所以为纨绔,不正是因为有人疼,有人宠,有人给他们撑起一片天。
没了前方保驾护航之人,现实的残酷无情能立即让人脱胎换骨,或浴火重生,或跌入谷底。
不过,似贾赦这番混不吝的继续噩噩浑浑。
若是没了荣国府这敕造……
司徒锦脸色陡然一沉,荣宁两府胆子可真够大的。
荣国府,宁国府,这牌匾就敢一直如此挂着,居然这么多年下来,礼部御史都没一个人注意到?
国公之位又不是世袭罔替!
如今不过一等神威将军的末等爵位,还敢堂而皇之的挂超品国公爵?
“来人!”司徒锦下意识的唤人前来,但是看着凑上来的玳安,一脸笑的谄媚样,心又瞬间冷了下去。这小厮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眼眸中透着一丝的狡黠之光,看起来有些小聪明。
玳安神色,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他如今是贾赦的身份,不在是高高在上的皇帝。
斜睨了一眼眼前堪称心腹的存在,司徒锦曲起修长的手指,敲敲桌案。
如今,为何会夺舍一事,他浑然不知原委。
这种事情超脱他控制的局面,让一直习惯掌握局势的他不满。尤其如此玄而又玄的事情,皇家不信鬼神,但是又忌讳鬼神。
再者,如今朝堂动荡,巫蛊之祸,隐隐爆发。
他仰汉武征战匈奴之功,但并未喜欢其最后因巫蛊废陈后,戾太子。
以史为鉴,以史为镜。
眼下,最为燃眉之急的事情是搞清楚皇帝到底如何了。
否则,他定不了下一步该如何走。
“大老爷~”玳安被司徒锦一眼看得胆颤不已,偷偷摸摸的打量了一眼“贾赦”,没来由的就心里一慌。还是这容颜,但是猛然间浑身上下透露出来的气质,就完完全全的让人忍不住下跪臣服,颤颤巍巍的开口,“您有什么事吩咐小的?”
“替我准备些素净的衣服,现在!”
“是!”
司徒锦褪去锦袍华衣,换了淡雅的青衣,而后看着镜内的自己,嘴角不由抽了抽。
皮囊倒是不错,保养的也好。
但是内里,司徒锦不是大夫,但也微微懂些养生调理之法。这身子,光看眼底的漂浮,也知道酒色常伴左右。
与他正直壮年的身躯,完全相反。
且白白弱弱的如白斩鸡一般,感觉轻轻一捏,就死。
司徒锦眼眸中闪过一丝的鄙夷,而后看看天色,夜幕降临,远处巍峨的皇宫依稀可见。
如今纵然思绪万千,若是贸贸然而动,要真是逆子设计,他自投罗网,岂不是死不瞑目。
所幸,这身份,能上朝。
明日,朝会,且看看皇帝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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