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那一出,确实是她自导自演。
一出投水自尽的戏码。
谢不归的聪慧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不以此计,只怕蒙蔽不了他。
这个想法,其实自她在路上,听说郑兰漪落水,谢不归寻她问话时便有了。
正所谓,将计就计。
铤而走险一试,果真发现了一处密道,便在那荷花池下深约三尺处。
其实南照宫中也有许多这样的密道,她小时候常用这个法子溜出去玩,不知挨了阿母多少训。
不过大魏皇宫比南照王宫要大许多,水路四通八达,要慢慢试出哪一条密道才是通往宫外的正确的那一条,怕是要耗费不少的时间和精力。
只她也别无办法。
歇够了气,正打算入水原路返回,突然,一盏荷花灯映入眼帘。
只此一盏,孤零零地飘在水上,格外醒目,打着旋儿地顺水而来,也让她确定了自己是从上游到了中下游。
一阵风吹来,那灯悠悠地转了个向,忽然一动不动,被岸边的芦苇拦截。
芊芊脚步一动,朝着那灯走了过去。
莲花灯栩栩如生,花瓣轻柔展开。中间有个小凹槽,可以放置表达祝愿、祈福消灾的东西。
仔细一看,里面蜡烛完好无损。
郑兰漪并未将谢不归的发丝藏入其中,顺水而下。
甚至连灯,也不曾点燃。
那女子对他,冷心冷情,不为所动。
芊芊看着看着,眨了下眼,一抹苦笑在脸上划过。
原来,我和你。
都不曾得偿所愿。
……
“哗啦——”
芊芊自水面探出头,浅色双唇微张,吐出一口池水。
憋足最后一口气,又一头扎进水里,朝着岸边游去,手摸到垒砌的山石,身子靠上去。
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耳边脚步声漫过,身前倏地罩下阴影浓长。
来人白袍缂丝,靴修五爪龙纹。
她眼睫一颤,水珠顺着长睫滴嗒嗒落下来,视线突然一片水光跌宕,模糊的疼痛。
往上看,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男人的手。
修长,洁白,骨节明晰,指间晃晃的一枚玉扳指温润,雕饰龙身蜿蜒,精美绝伦。
谁不想与这样的手轻轻交握,感受其每一根手指的温度,薄白的皮肤底下是不是跟她相同跳动的脉搏。
她想不明白,他这个人,怎么这么闲,闲到在原地等着她出水。
看她满身狼狈,措手不及的慌乱、局促,而他衣冠整洁平稳淡漠。
此情此景,莫不如当初那风姿玉洁的郎君手持书卷,同她娓娓道来的那个故事——守株待兔。
他和她,不正是故事里不费吹灰之力的猎人,和那兜兜转转回到原地的兔子么?
“戚妃的水下功夫是越来越厉害了,能叫朕的惊羽卫遍寻不获,”
男人开口,嗓音淡极,视线居高临下,落一层厚雪般笼罩着她,碾过十足的威压。
“倒是叫朕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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