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的举措叫程远很愤怒。可为什么愤怒,连程远自己也说不清。
“对,报复我不接电话吗,幼稚,”程远嗤笑,“想干什么,把丽达带去北京找我的难堪?”
程远感觉困极了,洗了澡却怎么也睡不着,干脆起来开车去医院,大半夜的,到了医院才想起来丽达的主治医师肯定回家了,他轻叹一声还是泊好车进去了,兜转问路才知道丽达已经转到脑神经外科去了。
在脑神外的手术室前,值班护士陪着他等安医生出来。安雷泽没有下班回家,有一台紧急手术要他主刀。
“还蛮幸运的。”程远轻笑,却充满自嘲的意味。
年轻的护士正在一侧悄悄花痴他的俊颜起劲着,没来由听到这一句,很是费解的问:“程先生您说什么?”
“我说,谢谢护士小姐带路,你是不是该去忙了。”程远转头很礼貌的点头下逐客令。
“啊,好……”值班护士尴尬的笑着:“那您有什么事请再吩咐。”
程远点头程式化的微微一笑表示应承,值班护士终于开心的离开了,心里暗暗给程远打了高分:果然大人物就是大人物,这么有风度,哪像皮先生,总是发脾气。
又有小伙伴们羡慕的谈资了,小护士很激动的想着,今晚值班真没错,多幸运遇上金蟾岛的主人程先生,还是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三年前程费两家的恩恩怨怨传的沸沸扬扬,可是具体怎么个情况外界却知道的并不是那么清楚,流传出来的多是小道消息外加讹传猜测,以程氏在金蟾岛只手遮天的存在,想要掩盖什么讯息还不容易,可是刚成为程夫人的费小姐宣布把费氏集团盛天国际转到丈夫名下之后就睡着了,一直住在他们医院,听说程先生每天下班都来陪费小姐。白天是皮先生,晚上是程先生,再加上三年前穿插中间还有一个因为程先生同样风云一时的中国姑娘伍月小姐,豪门贵族的恩怨情仇他们这些外人永远也搞不清,但却是她们小护士一直最热衷的八卦之一,有一点消息都要讲好多天。
“手术中”的灯终于灭了,病人家属立即站起来等在门口,不多久门拉开,两个从里面走出来的医生被团团围住问东问西。
医院里好常见的场景,程远站在旁边看着很是感慨,这三年来,他最喜欢逛的地方之一就是手术室,在这里身临其境的感受着每一次别人的生死离别,心事怎样,他说不清楚,敬畏生命四个字却越发清晰在脑中印刻。
刚才在照片上看到的脸在医用口罩下出现了,看见了安医生,程远回过神,立即迎上去,安雷泽已经拖着满身的疲倦转弯向办公室去了。
“安大夫。”程远几步走上去叫道。
“嗯?”安雷泽停步回身,尽管已经很累了,但他还是轻呼口气,温和一笑耐着性子再一次说道:“现在真的不行,重症监护室家属是不可以进的,你们隔着玻璃门看看就好,过了危险期就可以去看望了。”
他把程远当做刚才的病人家属了,说的这些和程远一点关系都没有,程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打断却站在那里一字不差的听完,心里想起三年前的丽达:她是怎样呢?也是在手术室抢救,是不是同样的场景同样的话,在手术室里的丽达和手术室外的皮皮都经历过?而自己醒来时,丽达已经……
“安大夫,”程远看着安雷泽已经提步走开,赶忙叫道:“请等一下,我是费丽达的丈夫,程远。”
安雷泽挂满全身的疲累瞬间去掉大半,恍然梦醒一般呼口气,垮下的肩膀立起来,精神抖起,唇不由自主的勾起一个难言的笑意,他转身凝视着眼前这个大半夜却西装革履出现在医院正向他走过来的男人,却从他脸上窥探不出一丝情绪。
“噢,原来是程先生,”安雷泽起唇一笑伸出手去:“久仰大名。”
程远点头和他握手,两人进了办公室坐下说话。
“这么晚打扰实您在抱歉,”程远歉意的笑笑说:“我想了解一下我妻子的情况,现在您是她的主治大夫,辛苦了。”
“职责所在,程先生客气了。”安雷泽不想知道他们豪门内部的纠缠,况且心里有个疙瘩,也不多问,喝了口水简洁的说道:“程太太目前情况还算稳定,需要时间修养,健康状况达到一定标准就可以进行手术治疗了,只要脑神经不再恶化,暂时就不会有危险,具体情况以及注意事项我都和皮先生讲的很清楚了。”言简意赅,该说的话我已经和皮小南说过了,你问他就好了。
一句话说完就沉下脑袋捏柔眉心,并不打算再说话的样子,很客气的逐客令,程远意识到了,抬手比了比,脸部肌肉堆起一个笑说:“麻烦安大夫了,告辞。”
安雷泽起身送他到门口拱手作别,进里面就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
☆、丢
2008年年初的北京,火红与暗灰并行,热闹鼎盛里也携了浅浅的危险信号。
“北京的天为什么总是灰色啊。”丽达仰头看天,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问身旁的皮皮,寒风凛冽,掀起她的长发乱飞,皮皮没有给她戴上帽子,丽达有些吃力的自己捞起帽子戴好,漫无目的的向前走去。
皮皮不在身边,丽达在人群里张望寻找,顺着人流被挤上公车,车上没了座位,她抱着柱子站着,从背包里掏出手机发现皮皮已经打了三个电话了,赶紧拨了回去。
刚刚他们在商场购物走散了,她出门发现到处是人流车流,根本找不到显眼的地方叫皮皮看到自己,可是皮皮的手机落在车里了,地下停车场又好远。丽达挤入人群想去停车场等皮皮。
第一次在最热闹的街头感到深刻的无助。
地太滑,她本来也不敢走快,被人挤来挤去生怕跌倒,“没了人照顾我哪儿也去不了,不是残废是什么?”丽达沉溺在喷涌而来的无力与伤痛里随波逐流,可是心底却有一个声音在愤慨的呐喊,叫她不服输的扬起头。
“……在哪里,你在哪里丽达,丽达……”听筒里,皮皮的呐喊声震的她耳膜生疼。
“我在公车上,”周围环境太吵,丽达也对着手机提高声音喊着,耳旁传来公车播音:“……终点站北京站,车已开动,请您坐稳扶好……”
“我在公车上,终点站等你。”丽达发现他们根本听不清对方说话,说完这一句就挂了电话准备发信息,车子忽然转弯,她一个重心不稳就向旁边倒去,胸口瞬时惶惶狂跳,她拼了力气的抓着柱子,刚站好背上的背包就滑落到胳膊,被一个往后挤的男人顺手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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