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着脑袋怔怔地回想昨晚的一切,感觉特别不真实。
客厅里传来一阵高高低低地攀谈声。
「曼宁啊,你看大勇被砸成这个鬼样子,钱花了不少,但每天都跟我说头晕,关键是万一脑袋上留下疤,可就破相了,本来我们可是一表人才的小伙子……」是大姨的声音。
一表人才?
你说这猪头宝贝儿子一表人才?
这应该是「一表人才」这个词被侮辱得最惨的一次。
「姐,我是真没钱了,上次把手里余下的这点钱,都已经给你转过去了,我手里真的没有钱了。
」啥?
李曼宁还给他家钱了?
疯了吧?
自己跑过来向我讹钱没讹到,还先动手打人,现在还有脸没完没了地到家里来要钱?
我穿着拖鞋就冲了出去,经过一宿的乱拱,我的头发愈发地意气风发,潦草中带上了几份不服输的倔强精神,与我大汗衫小拖鞋的形象搭配起来,颇有一股子骂街泼妇奔赴菜市场的悲壮。
「死猪头!别特么做白日梦了好吧?
你真是一根直肠通大脑的好猪崽儿啊,做人讲讲道理好吧?
是你先动的手吧?
退一万步讲,咱俩这情况,就算报了警,也只能算是互殴,你装什么受害者啊?
当初你爸妈就该把那三分钟用来散步,生出你这么个祸害玩意儿来干啥!」我大姨一听,都惊住了。
只是略略施展了我骂街功力的冰山一角,就足以把我大姨气得天灵盖发飘了。
「慧慧!你一个小姑娘家家,嘴巴这么毒,以后嫁都嫁不出去的。
」「那更好,省得像您一样,人渣嫁了人渣,生出这么一坨没用的东西。
」「你怎么能骂我妈呐!」正在一旁像个二流子一样戏耍着我家金鱼的表哥终于沉不住气了,决定为他妈勇敢发声。
我大姨气呼呼地站起身,摇动着手指嚎叫着:「你们就不配有个窝,你们全家被抛弃那都是活该,一帮晦气又没教养的东西,赶紧从我家滚出去!」大姨脸都绿了,拉着她的宝贝大儿子就要走。
我表哥一看钱要不上来了,举着个大粗胳膊就又要朝着我动手。
淦!这一次次的!真当我喊打喊杀这么多年白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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