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销路的话,一年能卖六万块钱呢。”许星野说。
“你看这个牌子,”齐村长指着其中一棵树上挂着的棕色塑料牌,上面写着这棵咖啡树的所有者的名字,“这些树是村人的咖啡树,六万块钱听着不少,但是我们村有三百五十七户人家,分到每户,一年就剩下一百七十多块钱了。我们村要是想靠这些百年咖啡树脱贫是万万不可能的。”
又走了一会儿,他们去到了山脚下,齐村长指着面前的两座山,说面前这两座山和后面的几个山头都是他们的铁皮卡咖啡田。
许星野看着浅绿色的山头,目光落在了山脚下一座木结构的两层建筑上,在阳光的照耀下,没有窗户和大门的建筑像是张着好几张黑洞洞的大嘴。
“这个是当年的传教点,我们村人一起建的。”
他们走进这栋没有门窗的建筑,空气中散发着陈旧木料的气味。这栋建筑从外面看是两层,实际上走进来以后,二层只不过是个回廊,内里挑高直达三角形的屋顶。
这是一个巨大的礼拜堂,屋里严格遵循着对称结构,中间的走道直通高台上的木桌,左右两边是十二排陈旧的长条木椅。她们的脚步声在空荡的礼拜堂里发出阵阵回响。
许星野摸了摸其中一把椅子的表面,她的手上没有沾到任何灰尘。
“这里毕竟也算是朱可来村的古建筑,所以我经常会让我老婆闲时过来稍微打扫一下。”
许星野点点头,看向了正对着高台的一个像衣柜一样的木结构小房子。这间小房子分为两半,左边是开放的空间,只做了一圈跟她膝盖一样高的窄木台,右边是封闭的,装着一扇虚掩的门。
“这就是告解室吗?”许星野自言自语道。
“你有什么要忏悔的吗?”池斯一笑着,吱呀一声,拉开了旁边属于聆听忏悔的神父的木门。
许星野笑着说:“那可多了,这个世界上的美德可以说是与我毫不相关。”
池斯一被她逗笑了。
“您呢?池总,光天化日,有什么要忏悔的吗?我可以勉为其难听一下。”
“我的罪孽或许在于,我并不那么擅长反思。”
许星野笑着,把我不信这三个字写在了脸上。
池斯一看了看许星野,又看了看敞开的告解室,走出了这栋建筑。
他们沿着山上被人踩出来的小坡,慢慢往山顶爬去。许星野依稀听到山那边传来热闹的人声,齐村长停下脚步,仔细听了一会儿。
“坏了!又是他们。”他张着手臂,连忙往山上跑。
“谁啊?”许星野也撒腿跟着齐村长往前跑。
“白日匠。”齐村长一边跑一边说。
秦蕾蕾看着许星野越跑越远的影子,抬高声音喊道:“怎么了?”
“白日匠。”许星野回过头大喊了一句,继续向前跑去。
“星野怎么骂人啊。”秦柚柚一脸疑惑。
“白日匠在我们这里是骂人的意思。”秦蕾蕾说。
“星野是不是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池斯一说。
三个人面面相觑。
“我先去看看星野。”池斯一说完,也踩着土路跑了起来,脚底飞起尘土。
她翻过一道斜坡,看到齐村长正在跟一群拿着斧子和锄头的村民对峙,许星野站在一棵被砍倒的咖啡树旁边。
“大家千万不要砍树,这都是辛辛苦苦种下的啊,好不容易明年就能结果子了。”齐村长牢牢握着带头砍树的男人手里的斧子,声音里带着恳求和急切。
“今年连老树的咖啡果子都没得人来收了,明年这些新果子还不是烂在地里!”
“我天天往外跑,就是在给大家找销路啊,这事情急不得。”齐村长说。
“先不要说什么销路了,这么长时间了都没得影子。”
“就算是有人愿意来收,采收也是大问题,为了买这些树,已经掏不出来钱雇外面的采收队了。”
“再说村里现在连处理设备都没得,到底要怎么搞嘛!”
“砍了树,抓紧改种其他,到了秋天有收成,我还要卖来还贷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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