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野四处张望着。
“到底怎么了?有人跟踪你啊?”
“不是。姐,您自己看看,我们山北大学的同学有多朴素。”
秦蕾蕾伸着脖子,迎着那些看向她的目光看去,“还别说,这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没有朝气。”
“我的意思是,山北大学几乎是一学校学霸,学霸都特端着。简而言之就是对你们这些有钱人嗤之以鼻。您让我跟被您包养的小白脸子似的,我同学该说我闲话了。”
为了让许星野能看清她翻的白眼,秦蕾蕾特地把眼镜拉到了头顶,“真是病得不轻。”
说完,秦蕾蕾一脚油门轰得震天响,直接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里。
“姐,庭辉怎么样了?”
“开除了,因为有过失,公司不赔钱,”秦蕾蕾的声音很平静,“庭辉的情况比较复杂。”
秦蕾蕾把车开上主路,继续说:“大概是在两三个月之前吧,庭辉的妈妈在老家检查出了癌症,医生说是已经到了晚期。”
“哪个位置的癌症啊?”
“这个我没细问。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讲,一听癌症晚期,那基本上跟没命了差不多。庭辉立刻把他妈妈接来山北看病了。我之所以知道这件事情,是因为庭辉问我能不能预支一年的薪酬出来,他妈妈没有医保,看病要花大钱。我跟他说公司不能预支薪酬,然后我给了他一笔钱,他给我打了个欠条。”
绿灯变红,秦蕾蕾把车停在了路口。下午两点,阳光比许星野第一次去花市店时还要热烈一些,许星野试图想起那时候见到的庭辉,但她全部的印象都是一直在吧台后忙碌的身影。
“店里那时候是两个人轮班,庭辉如果要陪他妈妈去医院,就会跟另一个店员排开班,排不开我偶尔也会去店里站台。差不多一个月以后,另一个店员找了个理由,说要回老家了。我其实懂他的意思,他走了就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因为庭辉老请假,他经常要一个人在店里忙活。那段时间花市店又特别忙,店里的客人比原来多了很多。”
“因为那段时间附近有个写字楼裁员了。”许星野看着明晃晃的引擎盖面无表情地说。
秦蕾蕾笑着,“对。那些找不到新工作又回不去家的人,只能穿得整整齐齐的,抱着电脑在咖啡馆里坐着,假装自己还在上班。”
秦蕾蕾继续讲庭辉的故事,“我立刻开始面试,来的人长的能干俩礼拜,短的三两天就走了。”
“为什么?还是因为排班的问题吗?”
“不是。他们说庭辉排挤人,经常嘴里骂得很难听。”
许星野一脸困惑。
“后来我才意识到,是因为咖啡师的薪酬是小时工资外加1%的店铺盈利提成。”
许星野想了一下,“我懂了,从报表上,咖啡师薪酬会被计算在店铺成本里,店里用更少的咖啡师产出了更多杯咖啡,那样咖啡师能分到的店铺盈利奖金就越高。”
“这怪我。”秦蕾蕾叹了口气,“我没能早些发现庭辉已经不适合做前台的工作了。咖啡师说到底是服务行业,他每天上班面对顾客,下班面对他妈,人的心力资源很快就会被消磨完。他还年轻,觉得自己找到空子了就不停消耗自己,我应该要早早发现并且制止这些,而不是念在庭辉是花市店开店就在干的老员工,而且他妈妈生病了,就一再假装没有看到这些。”
两个人沉默地坐在车里。
“但是谁又能左右得了他人命运呢?”秦蕾蕾说。
“庭辉认识泼咖啡的人吗?”许星野问。
“至于这件事情。”秦蕾蕾拿起手机,解锁了屏幕,打开一段视频,递给了许星野,“你自己看吧。”
这是花市店正对着吧台和点单出单区的监控视频。
许星野能看到自己早上跟庭辉一起布置海报的场景,这个监控是收声的,手机里甚至录下了她跟庭辉关于门店今天采用鲜豆的讨论。
许星野点了暂停,“所以您知道那天邹经理专门给配了好日期的豆子过去吗?”
“不知道。他开这会没叫我。不过配新豆这事儿虽然不坦荡,但不算是蠢事儿。”
“我不知道店里的摄像头还能录音。”
“自从开始店里开始上新人以后,我就把门店的摄像头换成了高清带录音的。”
许星野继续看监控,正在她出门买煎饼的时候,那个泼咖啡的中年大妈出现在了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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