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四十五分,许星野被闹钟的震动声叫醒。
她眯着眼睛,她拿起枕边的手机,输入密码,划开以后就是跟池斯一的聊天界面。
她们的语音持续了三十多分钟,许星野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是在哪个时间点睡着的。
她动动手指敲下“早安”,发给了池斯一。
刷牙的时候,她把手机放在置物架上,看着跟池斯一的对话框。
她开始习惯她跟池斯一之间的感情是通过这种方式来维系。
除了让她们产生最深刻连接的身体以外,贴着消防疏散示意图的酒店大门、在醒来和睡前的早安和晚安、池斯一像记流水账一样的“废话”,如此种种,都是组成她们关系的一部分。
六点钟,她背着书包出了宿舍。
从宿舍到花市店骑车不过五公里,坐地铁却要倒三条线。
许星野受不了倒车。更受不了早上六点的地铁。
人不多,总能找到座位,所有人昏昏欲睡。这些人,要么是辛苦了一整晚,要么就是早起讨生活。
空气里渗透着生活的艰辛和人类的口臭。
许星野自然知道生活是艰辛的,人间充满疾苦。
但早上六点的地铁是一面镜子,让许星野看清自己是孤身一人在山北这座不眠不休的大城市奔命的本质。
她不敢看。
所以她每天都晒着太阳骑车去门店。
她尽量让大脑放空。山北复杂的地面交通让她不得不专注于骑行,只考虑如何在这个绿灯结束之前冲过十字路口,如何避让犹豫不决的行人,如何在夹在两辆车中间时快速穿行。
花市店里还没开放堂食,她与人交往的压力也小了很多。
她跟向婉晚聊天很少,不是不想聊,是没得聊。
向婉晚喜欢的东西跟许星野喜欢的东西完全不同。除了咖啡,完全聊不到一起,是一个纯粹的,如果不是在工作场合认识,此生就是陌路的工作伙伴。
许星野不愿意跟向婉晚提起山南的事情,向婉晚问起的时候,就只是说去看了几个庄园,参加了文化节。
早上店里很忙,她们会一起做咖啡。
许星野现在已经可以独立操作意式咖啡机了,但是调研磨度和出品水平的把握都还是向婉晚来做。
“可以教我怎么拉心形吗?”许星野从接单机器上撕下标签,贴在了咖啡杯上。
“好啊。”向婉晚一边忙着手里的活,一边说,“要等到忙完早上的订单哦。”
忙完早上的订单,已经到了十一点钟。
“拉花的第一步是打奶泡。”向婉晚挑着眉毛,迫不及待进入了教学环节。
“要不要先把中午的外卖叫了。”许星野从裤兜里掏出手机,“你有想吃的吗?今天辛苦你教我拉花,我来请客吧。”
向婉晚挑着眉毛,看着许星野,侧过头,露出有点儿得意的笑容,“天底下居然还有这等好事?”
许星野笑了笑,“你想吃什么尽管说。”
“不用了,我点自己的。”向婉晚从围裙里掏出手机攥在手里,“我教你是应该的。”
许星野从来不会把“应该的”当成真表达,她从小就知道没有什么是应该的。
很多人在山北生活久了,会受到本地人影响,经常把“应该的”这三个字挂在嘴边。
就好像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约定俗成的规则,小时候在家,家里大人样样都教过,即使小时候不会,长大出了社会,社会自然也能把人教会,只是代价不同。
“应该的”所暗示的就是那些约定俗成的规则,同时也暗示了说话的人是一个明事理、懂规矩的人,反倒听来像是一句自我夸赞的话。
听话听音,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是“应该的”。
“我只是为了提前讨好一下老师,省得等下挨骂。”许星野点开外卖软件,把手机伸到向婉晚面前。
向婉晚看了一眼屏幕,抬起头对许星野说:“那我就还吃麻辣烫。”
“啊?这么爱吃麻辣烫吗?一礼拜吃七回。”
许星野说的一礼拜吃七次麻辣烫并不是夸张,而是在描述事实,在过去的一个礼拜里,向婉晚每天中午都在吃麻辣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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