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
胥南珠再次醒来,是她的房间。
奶白色的衣柜大大打开,她的衣服都落的七零八碎,地毯上看去一片狼藉。
柔软的棉被盖在她身上,她竟还有些睡眼惺忪。
她爬起来坐在床上,往右一偏头便是高大的落地镜,镜中的她身着黑色的毛绒睡衣,头发凌乱地束在耳后。
胥南珠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迅速扒下自己的领口,一个侧身露出自己白皙的肩后。
房间里传来她长长的一声吁气。
真的重生了,肩膀上那条吓人的疤痕也不见了。南珠有些喜极而泣,眼尾稍稍泛红。
上一世,她与叶依依一起登台演出时,留下了这触目惊心的疤。一股又一股的鲜血不断涌出,打湿在叶依依洁白的礼服上,侵染血渍的她,竟然看起来比南珠更要可怜。
都过去了,现在是崭新的胥南珠。
南珠把自己的衣服全部收拾起来,一件一件装进衣柜里分类挂好。清理自己梳妆台的时候,她已经能想起很多现在的事情了。
今天就是过年,胥北璋照例会往家里打祝福视频,昨晚的胥南珠,应该是沉浸在喜悦中挑选今天的穿搭而乐此不疲。
难怪这么乱。
南珠从衣柜里随手拿了一件奶油白的毛衣,穿了条休闲裤,头发松松散散梳在脖子两侧,涂了薄薄的一层唇膏,没有要化妆的意思。
她上一世,每每到这种环节,都想着要穿的花里胡哨,妆化的也是甜美可人,都是为了给胥北璋留下一个好印象。
但是她想清楚了,不把真实的自己展示给他,怎么把他的真心给一点点拿过来?
一阵敲门声响起,南珠听到了她母亲的呼唤。她小碎步跑去打开了房门,胥母进门拉住她,小声催促:这都八九点了,你你就穿这样吗?
南珠挽住她妈妈的手臂,头软软地靠在母亲的肩上,呼吸着母亲独有的气息。
她深深地思念她的母亲。
南珠不可察觉地吸吸鼻子,忍住了酸意:就这样,妈,我们下去吧。
胥母是个生意人,平时显得十分干练,但新春佳节,胥母穿上了毛绒的大衣,卷发低低挽起来,无限温柔。
胥母知道自己的女儿对哥哥是十分欢喜的,自然也是愿意两个孩子多亲近一些。
胥北璋三岁丧母,胥母是后面嫁进来的,与他爸爸是二婚,后来生了南珠,两个人一个会说话,一个咿咿呀呀,也没有什么交流。后来,胥母和他爸爸专心经商,发了一些小财,在大城市里买了房子,胥北璋提出要留在老家陪着他外婆。
老人家饱经风霜,在这小镇上颐养天年也是极好的。
胥父想都没想便同意了,因为南珠年纪小,所以带在身边。如今南珠都15了,与她哥哥都没有接触,这生分的样子,胥母觉得自己实在有很大的责任。
她经常劝诫南珠,要与哥哥交好,所幸南珠对哥哥没有生分感,反而每次春秋佳节都会打扮的乖巧利落与北璋打视频。
但是今天
胥母看着自己肩膀上的女儿,笑了。自己是年纪大了,才会想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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