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近日升任太常寺少卿,要主持宫中中秋祭祀,来的晚些。」我替陆伋解释。
然而,直至夜幕四合,我坐上回府的马车,他都没来。
中途倒是打发过一个小厮来传话,称公务繁忙,请我自行归家。
我心中隐隐觉得异样,便差人去打听。
果不其然,又是白婉清。
今日苏白氏家中遭了贼人,丢了许多金银首饰,主人还受了惊吓。
太常寺少卿陆大人正好路过,出面料理了此事。
好一个正好路过!
偷窃之事,自有廷尉府管辖,他一个太常寺少卿,操的哪门子闲心!
呵。
和离一事,不能再拖了。
陆伋回府时,已是深夜。
见我没睡,他微微诧异。
「夫人还未安寝?」
我没回答,反问:「方才你没来赴宴,阿娘问你是何公务如此要紧?」
「啊,也不是什么大事,左不过中秋宫中例行祭祀。人手不够,我便多留了一会子。怕你多等,便干脆不去了。」他让下人脱下外袍,一边净手,回答得十分流畅,好似早就想好了一般。
难为他还找理由瞒我,白府遭窃如此大事,满长安街人人都知晓。他还当我如从前一样,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我垂眸,掩下眼中失望,淡淡道:「操持一天,你也累了,安置吧。」
方才,我给了自己最后一次机会。
可他还是选择不说实话。
躺下后,我翻身朝里,拿背对着他。
他也不似过往那样拥住我。
一张衾被下,两人各怀心思。
我瞪着黑暗里的虚空,思绪缠乱。
不知过了多久,我睡着了,又被梦魇住。
眼前一时是红的被,绿的衣,一时是白花花的人滚作一处。
「混账东西!」
一声喝骂将我惊醒。
竟出了一身虚汗。
抬眼身边空空如也,陆伋不知何处去了。
我竟梦见他和白婉清两人苟且。
回想梦中情境,我一阵作呕。
甚至连想起陆伋的脸都忍不住泛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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