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转术式的修复似乎令佐助的身体能够负担写轮眼了。
她想。
但太早觉醒仍然有可能导致血迹病。咒力转化出的正能量能治血迹病吗?
佐助从病床上坐了起来。他抹了一把湿漉漉的额头,春野樱看着他沾了一手的血,急忙在他看到前抓住了他的手。
“咳。”春野樱清了一下嗓子,尝试着引开话题。“你感觉到自己眼睛的变化了吗?”
听到关键词的宇智波佐助立刻凝神去感知写轮眼,春野樱趁着这个时机悄悄抓着他的手在被角上蹭了蹭,试图消灭证据。
“是写轮眼。”宇智波佐助不适地皱起了眉,没有意识到的时候还好,刻意使用了一会写轮眼他就感觉到了眼球的胀痛。但他根本不愿意暂时关闭写轮眼以减少负担,而是强撑着熟悉这份敏锐的视觉。
在身体全方位的抗议中,宇智波佐助不由自主地反抓住春野樱的手指,不断收紧以排遣疼痛。小樱见状轻轻地叹了口气。
“不懂得照顾自己的笨蛋……”
春野樱抬起为了输出反转术式而划伤的手,再次贴到了宇智波佐助的额头上。清凉舒缓的正能量逐渐调和了写轮眼中过度的阴遁,血继限界的副作用似乎在这一刻短暂地消失了。
宇智波佐助的眼睛被手指挡住,昏黑的环境中他只能听见粉发少女近在咫尺的呼吸声。
是医疗忍术吗?为什么春野樱的力量能治疗宇智波的眼睛?血迹病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疾病,即使是医疗忍者大多也束手无策。
更何况春野樱根本不是医疗忍者。
宇智波佐助只能想到一样东西,传说中的千手血迹。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额角滑落,佐助抬手蹭了一下,是血。
春野樱治疗他的方式……是自己的血吗?
宇智波佐助抿了抿唇。
“好了。”春野樱松了口气,剩下的那点正能量治愈了手心的伤口,她从衣兜里掏出两块手帕,其中一块按在了他的额头上示意他自己擦一擦。
病房里再度陷入了一阵沉默。春野樱看着窗户外面明亮的月光,感觉自己该走了。
“为什么?”
佐助突然抬起头,关闭了写轮眼后漆黑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春野樱,仿佛能够穿透伪装,观察别人的心灵。
“你是平民忍者,宇智波被灭族了对你更好吧?所以你是在干什么?可怜我吗?”
“嗯。”
春野樱坐在窗沿上,碧绿色的眼睛安静地看了他一会。
“你就当成是这样吧。”
粉色头发的女孩向后仰倒,就用这个很不方便发力的姿势跳了下去。
“喂!”宇智波佐助飞快地从病床上冲下来,扑到窗边向下看的时候春野樱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他呆呆地看着窗外的夜景,木叶鳞次栉比的房屋被月亮镀上了一层银亮而静谧的光,他只是看着就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过去的宇智波族地,他的父母和族人……
还没走远的春野樱抬起头看着守在窗边的宇智波佐助,轻轻叹了口气。
荧蓝色的咒力逐渐在经脉中点亮,小樱就地一蹬,借力跳到了路边的大树上。在屋顶和电线杆之类的地方来回了几下,终于够到了佐助病房的窗沿。
春野樱灵巧地一翻身,就成功坐回了窗台上。
“佐助,我不懂得宇智波灭族这件事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隐情……昨晚我在那里。”
粉色头发的少女垂下眼睛,她身上所有人类的感情都在这一刻收敛,就像是某个早就做好泥塑的古代神灵。
“我认为……那样的死亡绝对不是正确的。我希望人可以主导自己死亡的原因,牺牲也好,老死也好,而不是被人毫无理由地杀死在族地里。”
“我有想要改变的事情。那么佐助呢?我希望佐助偶尔抽出时间的时候,也可以想一想将来的事。”
春野樱的身影从窗沿上消失,宇智波佐助仿佛没有听清她后来的话,心里完全被“昨晚我在那里”所占据了。
原来如此……他想。所以她今天才会过来吗?她都看到什么了?
宇智波佐助再也忍耐不下去了,他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离开医院,向着宇智波族地的方向跑去。或许是和昨天回去的方向不同的缘故,他在族地的边缘、靠近木叶的地方,看到了一处战斗的痕迹。
如樱花般裂开的地面,飞溅的血迹。很明显,春野樱昨晚曾经在这里和某个人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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