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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结束了排球赛的各位,晚饭后早早上楼休息。日落涨潮,客人在洋河吃过晚饭后纷纷散去。空旷的一楼大厅,只点亮了吧台一盏橘黄色的马灯。
洋河度假村的吧台是木制的,除了几处镶上了大理石板用作上餐,其余部分仍是原木。比起冰冷的大理石案板,原木似乎带着一丝人情的温度。
案板上放了一个西瓜,这是排球赛的冠军奖品,张溢并不喜欢吃西瓜,就随手丢在了吧台上。
原以为会有人带走这个西瓜,张溢独自来到吧台时,它却依旧停在那里。
不知怎么,张溢有些逃避去看西瓜
“要唱些什么吗?”吧台里,藤千还在打扫卫生,滕姨也许去休息了。
“威士忌,加水。”张溢拉了条高脚凳,坐在吧台边上:“小的呢?”
“睡了。”滕千把酒杯摆在张溢面前:“你不是戒酒吗?”
“早就结束了。”
“不太可信的回答。没看到樱酱呢。”
“她……”张溢愣了一下,好像回忆不起有这么一个人。
“她回去了。“余果,走下楼梯,也来到吧台边上,替张溢回答。
“哦……哦哦,我还挺喜欢她的。”滕千把一瓶柠檬水摆上吧台,同时也在余果面前放了个杯子:“我先去休息了,你们随意,还有……就这样。”说着,藤千站起身,目光故意向一处阴影望了一眼回身走上二楼。
“所以……”余果确认四下无人后,才放下戒心,问道:“还剩几条?”
张溢从兜里拿了张纸条出来——周菁清单的备份:“我们并不清楚她的判定标准,不过,大概还有四条未完成,一条有点模糊,还有一条未知。”
“睡在星空下、不打伞奔跑、见证新人,这三条没完成我知道……还有哪条?”余果接过张溢递来的水瓶,给自己倒了一杯。
“认识一位厉害的人。”
“不,已经完成了。”说着,余果对张溢举起酒杯:“敬你一杯。”
“这样啊……”张溢象征性举起酒杯,回答道。
屋外,海浪不安分地搅动着,天边,似乎也有传来隐隐约约的响动。
放下酒杯,张溢看着清单,突然很没耐心地说了一句:“打算当多久的耗子?”
余果明白张溢在说谁,从刚刚一开始,她也注意到餐厅的角落,一直藏着某人。那个人影迟疑了一下,还是站起身,走出阴影,让余果引溢看清了他的面孔——徐浩。
“今天才到。”徐浩搬来条椅子,坐到张溢一边,说道:“不是敬意要躲着你们的
“无所谓。”张溢没正眼看徐浩,自顾自喝了一口。
“都是一条贼船上的人嘛~”余果也给徐浩递个酒杯。
“很感谢,真的。”徐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说这些话,还早。”张溢还沉得下心去思考问题,放下酒杯,他很严肃地问了一句:“第十条,被划掉的,是什么。”
“怎么突然问这个?”徐浩回答:“没看清,我……”
“……”张溢扫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嗯……”余果抬起头,看到了餐厅前的一排芭蕉树——宽广的叶片,在突然卷起的大风下不住地摇摆。“要下雨了,”余果明白,这是暴风雨的前兆。
“算是好消息?”张溢把清单纸条推到徐浩面前,指了指其中一条:在雨中奔跑。“还是,坏消息。”说着,手指又点了点另一条:睡在星空下。
“矛盾啊……头痛……”余果有点郁闷地看着外头:“希望这场雨,不要毁了我们的计划啊。”
张溢没说话,默默点了点头。
“……我来想办法。”徐浩站来出来,打破了目前的僵局:“别的,麻烦你们了。”
“行吗?”余果求助地看向张溢:“另外,几条?”
张溢依旧保持沉默,目光,渐渐拉远到越发汹涌的海面,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心头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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