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一场噩梦节气小雪,当日下了一天鹅毛大雪。温度又低了几度,街上行人的数量越发的少了。钱小可坐在火炉旁手捧着一本《人体经络》大全在研读。寒流持续了一周后,人们好像已经适应了龙州市的低温。来仁保堂看病的人大幅度减少。钱小可难得清闲一会,抬头看向门外飞雪。就在此时,一个熟悉的较小身影身穿军大衣走了进来。“小可姐姐,你在医馆太好了。”
“王明,你心脏又不舒服了吗?”
王明就患有心脏病的小男孩,冬至过后,钱小可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他。大可走后,钱小可时常挂念这个孩子,担心王明突发心脏病,在她求学前离开世界。“老毛病,死不了。姐姐你不用担心。我这攒了二十块钱,您这有便宜一点治疗痛经的药吗?我妈妈痛经上班,在流水线工作疼昏了过去。”
王明说着拿出口袋里的零钱。“药不能乱开。你妈妈的痛经是老毛病吗?”
“她经常痛,降温会痛的更厉害。”
“那我知道了,你等会,我去给你抓药。”
钱小可放下书本走进药房。王明紧张的攥住手中的零钱。很快钱小可拿着五个药包回来了。“一共十五元,用的是当季节的药材,不贵,效果略微弱一些,不影响止痛。”
听到价格,少年的眼眸亮了起来。连声和钱小可道谢。突然,王明捂住胸口,蜷缩起身体,脸皱成一团。钱小可忙扶住少年法场身体,扶着他坐在梯子上。还好这里是医院,不缺药和银针。钱小可第一时间给王明喂食速效救心丸。快速解开王明上衣的口子,拿出银针,用针灸保护起少年的心脏。王明皱着脸,眉头缓缓舒展开来。钱小可准备被突然发生的一幕吓到了。刘海被冷汗打湿。“你啊,逞能做什么?”
“要是我速度慢一点,你就死了。”
“身体不行,就要听一身的话乖乖调理,而不是把治疗当儿戏,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年底了,要交暖气费,我怕妈妈没钱交暖气费。”
钱小可还想在说些话教育王明,在看到男孩寒酸的军大衣后。钱小可想起了仁保堂的苦日子,她的心立刻软了下来,没有在批评教育王明,而是带着他去诊疗室,治病。爬在床上,王明一直看向药包。钱小可立刻读懂他的心思。“师兄,进来帮个忙。”
针灸这项技术活,赵大能还不是很熟练。被钱小可这一点名,他整个人一慌。“师妹什么事?”
“进来帮王明煎药。这孩子,担心母亲肚子疼,撑不了太久。”
得知是煎药后,赵大能松了一口气。忙跑了进来帮钱小可打下手。煎药这种小事情他熟悉啊。赵大能拿了一包药,进了药房。王明看向钱小可说:“谢谢小可姐姐。”
接下来的治疗王明安心多了。心跳,脉搏跳动次数很平稳。送走王明以后,仁保堂再无病人。夕阳落下,傍晚的仁保堂异常冷清。钱老爷子去外地惨叫讲座了,仁保堂这个星期只剩下钱小可一个人在住。赵大能和女朋友在外面租了房子。有房子后,赵大能天天和女朋友住在一起,再也没回过仁保堂过夜。晚上八点,仁保堂照点关门。钱小可锁好门窗,回到卧室休息。睁开眼睛,她出现在葬礼现场。躺在棺材里的不是大可,而是王明。稚气未脱的照片成了遗照,礼堂的人,表情冷漠。空气中弥漫着悲伤的气息。钱小可难以相信面前的发生的一切,她用力恰了一下胳膊。再睁开眼睛,钱小可回到了卧室。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清冷的月光,让钱小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刚才的葬礼体验感过于真实,钱小可有些分不清楚那是梦境,还是记忆。她光着脚底板,跑下楼,翻出王明的诊断报告表,在信息一栏寻找到王明家人的电话。钱小可闭上眼睛,拨通了王明妈妈的手机号。“您好,您找哪一位?”
“王明在吗?我是钱医生的徒弟。”
“是小可啊,王明他睡着了,有什么事情,你明天在和他说可以吗?孩子今天跑去给我买药雷一天了,才睡着,我不忍心吵醒他。”
“好,不急我明天问她。抱歉打扰了……”钱小可尴尬的挂断电话。心里却异常的开心,刚才带着葬礼只是一场梦而不是现实。的心脏病的小男孩还没有死。钱小可想起来和他的约定,忙来到诊疗室,拿出落了灰的文件夹。带着文件夹走上楼梯。在凌晨给沈赦发了短信。【沈叔叔我想读书了,文件我已经填好了。您什么时候方便签收一下。】深夜加班的沈赦,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短信,给钱小可回拨了一个电话,约她明天中午见面。挂了电话,沈赦心情大好。等这么久,钱小可终于愿意念书了。这真是件值得庆祝的大事。特意定了龙州市最好的川菜馆子,想庆祝一下这份喜悦。挂掉电话,钱小可放下文件,难得在卧室睡了一个踏实觉,一觉睡到天亮,没有噩梦。上午十一点,沈赦派司机来接钱小可去餐厅。钱小可带着资料,坐上了车。车子飞快的驶向龙州市最繁华的美食街。豪车最终停在了一座复古的三层阁楼前。烫金大字刻着【一品川味】!钱小可从师父的收音机里听到过这家餐厅的名字。这家餐厅的牌匾是皇上赏赐的,至今已有八百年历史。钱小可坐在车内,并没有着急下车,进入餐厅。而是拨通了沈赦的电话。“沈叔叔,我到了。您工作结束了吗?”
钱小可看到餐厅第一反应,是想到了应酬。猜测沈赦此刻还在工作。“早结束了。小可,你到了就快来包间吧,我叫服务员上菜。”
“上菜,就不用了吧。沈叔叔,我只是来送个文件。”
“你上学可是大事,我可要和你好好聊聊。这种事情,怎么可以随便应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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