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此时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安神汤和安神香都用了,却不见好,不如试试这个方子,好歹是太子呈上来的,信得过。
于是她带着他进了偏殿,替他铺纸研磨。
李显提着笔,侧眼看着婉儿研磨,她提着袖子,露出半截皓腕,青葱玉指捻着墨块,一圈一圈的绕,有什么东西紧紧地缠住了他的心,他有些喘不过气,绕晕了失了智一般,他鬼使神差地抬手覆在她的手上,触及便是如玉一样的冰冷细腻。
手下的柔荑一抖,受惊地想要抽脱,却被他紧紧地握在手里,他抬头,眼里带着狂热,站起来就要将她拥入怀里,十五年未见,他真的很想她,想她入骨,要不是想着再见她一面,他可能真的撑不下去了。他眼里带泪,哽咽地喊她“婉儿”。
婉儿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觉得可怕,慌里慌张地挣扎道“殿下!”,说着用力将他推开,手中的墨块打在了他的衣袍上,晕染了一片墨色。
她像只受了惊的兔子一样弹开,离他远远的,这才看见他身上的墨迹,她有些不知所措,这是他专门穿的公服,特地来谢恩,现在却成了这幅样子,如何是好。
李显低头看着身上的墨,不甚在意,连声安慰“无碍,无碍,就说是写方子不小心沾上的,你别担心”
婉儿这才松了一口气,但随之而来的便是对他的恐惧,她抿着唇压着心里的恐慌,一言不发,睫毛扑闪了几下仓皇地转身离去,脚步紊乱,她这样最守礼的人也顾不得说告退了。
李显也意识到自己吓到她了,忙去追她“婉儿”
她昨晚崴了脚还没好,再加上恐慌走得快,刚出门便跌倒在地。
“婉儿”他着急地追出来见她跌在地上作势就要去扶她。
婉儿往后躲开他的手,扶着宫柱站起来,心跳如鼓,压着心里的忐忑说“我没事,殿下不是还要写方子吗,快回去吧”
她绝口不提方才的事,是因为她知道李显的为人,他不是一个趁人之危的人,否则当日也不会暗驳了婚事。若她抓着这件事不放,除了平添尴尬也没别的了。
他低着头,心里五味杂陈,方才婉儿的反应让他心如刀割,他知道婉儿不喜欢他,却不知她居然这么厌恶他“你就这么厌恶我吗”
厌恶实在谈不上,她打心里把他当朋友,可除了这个没别的了,方才她那么慌张也是自己没有想到的。或许她是厌恶除李贤以外所有男人的触摸,并不是针对他。
她不欲在这里说这些,来来回回的宫人保不齐就听见了“我还要看折子,先告退了”
她欠身和他保持着距离,一瘸一拐地离开。
她回到厢房,将门关上,靠着门跌坐在地,她捂着脸,眼泪从指缝中溢出来,她真的有些害怕了。
她以为十五年不见,李显应当对她淡忘了,前几天他还驳了婚事。却没想到他会这样情不自禁,这里可是紫宸殿,他太昏头了。他现在是太子,以后就是皇帝,若真的要纳她,谁敢说不,到时她又该如何应对。
乱了,一切都乱了,她心里不安,脚也疼得慌,混混沌沌地站起来,罢了,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她平复好了之后打开门出去,见地上放着一个药瓶,下面压着一张方子。
拿起药瓶和方子,知道是李显留下的,他没有留下其他的字,但是她知道,他是羞愧的,羞愧到不敢见她。
她其实是不怪他的,只是有些害怕,他这样敦厚的人居然会在紫宸殿做出这种举动,他心里的爱让她害怕。她见多了高位者,对权势一清二楚,当有了权势就有了欲望,欲望是一个填不满的黑洞,越是深陷越是渴望,李显也不过是一个俗人,她怕他有了权势会被欲望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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