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绥宁随即打了下她的手,小声道:"还有心思玩笑?我可是不随你出去的,等会儿哭着想回来那可是不能了!"
"知道了!绥宁姐姐,拜托你照顾好芰荷姐姐哦。"
"行了,你都说几遍了,我倒是没事啊,你走也不跟你那小婢说一声,倒时她找我哭怎么办?"
晏绥宁白她一眼。
"我总不能带着芰荷姐姐啊,她伤还没好呢,倒时候跟着我吃苦,万一出了事那可如何是好?"
一阵风过来,雨被吹得歪斜,姜姒瞬间湿了半边身子,不由打了个寒战。
"后面的!到你们了!还不快些过来!"
查验的侍卫厉声呵着。
晏绥宁瞥了她一眼,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荷包来塞进姜姒的腰封里:"我可告诉你,现在外面到处是疫病,京里也短粮,出去可不跟东宫一般舒服,你可要想好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姜姒摸了摸,咧嘴笑起来,露出一排白白的小米牙:"绥宁姐姐最好啦,多少钱啊!"
"现在有钱也不管事儿,只盼着你聪明些,莫要横死道上!"
"还不过来!"
眼见查验的侍卫有些不耐,姜姒撑伞上前,那角门的侍卫见了晏灵玉顿时敛了不耐的神色,恭敬起来。
姜姒出了宫门,在雨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鞋子衣摆湿了个透。
下一秒连油纸伞都被吹烂了,她拿着伞杆儿,真想指天问问祖宗,没曾想这雨忽的停了,不过一瞬的功夫,太阳就从层层乌云之间探了出来。
姜姒总算没那么气了,她想明白了,总要问问晏昭对这桩婚事如何做想?愿是不愿?
如今她什么都不能做主,唯一能做主的便是自己的心。
她可以全了永昭帝对姜氏满门的恩恤,试着喜欢他,但若是晏昭心有他人,自己也可及时止损,思量对策。
免得跟现在一般,两眼一摸黑,任人摆弄,让周嬷嬷一个下人骑在头上作威作福。
更何况她在宫里呆了一阵儿,也听绥宁姐姐说了几嘴消息。
贵妃似乎在给殿下挑选高门大户的小姐结亲,大抵是北地将士反了,她觉自己没了用,这才想着下家!
若是这般,那姜姒可是咽不下这口气,说什么也要给父亲母亲讨个说法!
母亲临死前,请求芰荷姐姐无论如何也要把她带到京城去找贵妃和陛下,要她听从圣上的安排。
如今想来,当是用父亲的功勋荣耀换她一生安稳顺遂。
想到这儿,姜姒眼眶微红,远不像她在晏绥宁跟前那般没心没肺。
她踩着湿漉漉的绣鞋在这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走着,不曾想视线里出现一双干干净净不染尘埃的长靴!
姜姒不由抬首,眼前是个一袭青衫的男子,眉目出尘,风华不显,跟那得道的仙人一般,面相极其俊朗,她一时呆住了。
眼见小姑娘呆愣愣地望着他,晏羡之不由轻笑出声,他微微俯身:"姒姒这是看呆了?"
姜姒回过神,有些讶异:"你是何人?怎的认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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