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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郢用鼻子喷了声气,无不自满地想,这都是老夫当年玩剩下的。笃信不移地上前,决计不给这两人一丝机会,牢牢抓住拉手,蓦地打开衣柜——然后下一秒,就愣在了原地。
衣橱里空空荡荡,竟然什么人都没有。
就在崔郢不禁怀疑自己的眼睛的时候,在他身后,谢南枝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
面前的铁证如山,饶是崔郢也不免觉得脸上无光。
他顿了下,心里不由得犯嘀咕,难道真是他年纪大了耳背,错把朗读声当谈话了?
回过头见站在原地,表情茫然的谢南枝,他清了清嗓子:“没什么,大约是老夫听错了。”
谢南枝大概从头到尾都不知道他在找什么,但并无一句怨言,温和说:“既然是误会,解开就好。”
看他这副模样,崔郢更觉得老脸有点挂不住,原本的怀疑也逐渐消散干净,暗暗埋怨自己先前为何要多心。
余光瞥见桌案上的宣纸和经文,他拿拐杖敲了敲地面,没话找话道:“还在抄书?”
谢南枝说是。
崔郢咳嗽了一声,道:“老夫回去想了想,罚你抄几日的经书,确实是有点重了。若你诚心思过,这书不抄也罢。”
“但老夫的意思,你要明白。”
提到这个话题,崔郢总算是拾起了为人师表的威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教导他:“你才及冠不久,年纪尚轻,成家当以立业为先,不能被旁人三两句花言巧语就哄骗了去。”
“自然也不可学那些没皮没脸的浪荡子。”说着,他冷哼一声,“叫人家清白姑娘怀了身子,无名无分地跟着他,还让人千里迢迢坐车到行宫来。实在不知害臊!”
谢南枝:“……”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负面例子听着有点耳熟。
对这个关门弟子,崔郢自以为寄予厚望,又不放心地叮嘱了他两句,见他认真听进去了,终于满意地捋须,道:“既然没有外人来过。时候不早了,老夫就先走了。”
谢南枝担忧道:“外头天黑,不如我送老师回去。”
崔郢听了,心里颇为熨帖,摆了摆手,说:“不必,你早些休息吧。”
说罢,便拄着杖离开了。
—
等崔郢的背影彻底消失在院落外,谢南枝才轻咳了声,试探性地唤道:“殿下?”
少时,房门重新被推开,太子殿下黑着一张脸出现在门口,似乎克制了好一会儿,才把谢南枝情急之下塞的瓷杯照原样放回桌上。
他这副模样实在是罕见的狼狈,谢南枝忍笑问:“您刚才躲到哪里去了,从后窗翻到屋外了吗?”
他当时差点以为要露馅了,心脏快拎到嗓子眼。
后来想了想,大概是他在门口应付崔郢的时候,梁承骁就已经从屋里脱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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