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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到东宫,还没喝上一口茶,就听外面吵吵嚷嚷。
常贵尖细的嗓音混在嘈杂中,哭天抢地:“殿下!您可要给奴才做主呀!殿下……”
梁承骁本来就头疼,听了蹙起眉,吩咐身旁内侍道:“叫他闭上嘴,再吵把他的舌头拔下来。”
内侍瑟瑟发抖地应了是。
话带出去之后,不一会儿,外头就没了动静。
他没问发生了什么事,旁人也不敢多嘴。唯有纪闻是个爱凑热闹的,出去打听了一阵,最后神情古怪地回来了。
梁承骁没注意他的异样,头也不抬问:“外面在吵什么。”
纪闻道:“好像是翠玉轩的事。”
翠玉轩?
梁承骁顿了一下,后知后觉想起他那天从倚红楼带回来,安置在后院的人。
这段时日他忙着处理从临安回来的后续事宜,几乎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此刻听纪闻提起,才分出了一点注意力,问:“谢南枝把那味药材画出来了?”
“噢噢,我正要跟您说呢。”纪闻挠了挠头,“画出来了。而且照您的吩咐,把于太医开的药和方子一并送过去了。”
“派去的人说,谢公子似乎……极擅长药理,第一眼就指出了方子的不对,原来不确定的几味材料,也被他一一点出来了。”
这话其实已经是谦虚了。暗部那几个主业制毒,兼职救人的怪胚简直是见猎心喜,这两天恨不得搬进翠玉轩,夜夜同他交流毒理心得,只因为谢南枝名义上还是太子的人,才遗憾作罢。
纪闻道:“不过那味药材似乎主要生长在越地,底下的人找遍了上京,只在一家药铺中寻到少量。具体功效如何,还要等试完药再观察。”
闻言,梁承骁稍有些意外:“这么快。他这几天都在忙这件事吗。”
“……”
这话纪闻答不了,张了张嘴,最后又闭上了。
梁承骁一抬眼,就见他这副一言难尽的情态,挑眉问:“你那什么表情?”
既然他都问了,纪闻也不再憋着,把刚才听到的奇事一股脑分享了。
梁承骁起初还散漫地边批奏折边听,直到他绘声绘色地讲起“乱葬岗喂狗”和“花圃里扫出残肢”,才搁下笔,面上带了点哂笑的影子。
纪闻简直叹为观止:“果然人不可貌相,我看谢公子文文弱弱的,听到这事儿,还以为他会被詹事府的人欺负,没想到……”
对方仅用三言两语,就把常贵这样的老油条吓唬惨了。
——文弱?
一瞬间,梁承骁脑海里浮现对方坐在他腰上,拿匕首抵着他咽喉的景象。半晌,才喉结微动,轻轻嗤了声:“有什么可担心的,他聪明着呢。”
不过金丝炭一事,的确是下面的人自作主张了。
纪闻观察着他的神色,见他确实没什么不虞的情绪,才试探问:“不过殿下,照理说,谢公子应该是不能用上品炭的。是否要知会一声詹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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