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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时,陆行知租住在一套小两居中,房子也就六十平方米,很紧凑,其中一间房是留给陆安宁的,供她周末来时住。
陆行知早上六点半准时起床洗漱,刷牙时,感觉眼直跳,水龙头突然也漏水了。陆行知摆弄了好一阵,用胶带凑合着先绑上了,准备有空时再修理。
这一耽误,等他赶到大队时,已经比平时晚了点儿。一进大队,陆行知就觉得气氛不大对。大家都在看他,眼神挺复杂。陆行知跟大伙儿解释说,家里出了点小麻烦。可显然没人在意他迟到,这气氛感觉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果然,他立刻被召唤到了老霍的办公室。除了霍局,法医老吕也在。陆行知一进来,两人就盯着他看。陆行知终于有点儿毛了,狠着心问,又发案了?霍局摇头,说,你不是在找那个板上钉钉的证据吗?陆行知脑子“嗡”的一响,最怕的还是来了。老吕把一张纸递给陆行知,上面是两个图表。老吕说,王楠楠身上发现的那根别人的头发,DNA结果出来了。
陆行知接过纸,感觉像接过了一块铁板,目光一点一点往下扫。“检验人:吕西望”
两个并列的图表他看不大懂,反正是关于DNA的数据比照。后面是结论,“DNA匹配相似度,99。9%。”
最后是匹配对象,名字是柳梦。
1997年那系列案件的第一个被害人柳梦,她的头发出现在了2010年的被害人王楠楠身上。刹那间,十三年前那个破旧的平房那个坐在墙边的女孩以及她残破的脚趾,在陆行知眼前飞速闪过。陆行知直直盯着“柳梦”两个字,好像要把纸看穿似的。
在陆行知一筹莫展的时候,卫峥嵘正像往常一样下厨房做早饭。他在碗里打了三个鸡蛋,搁上葱花,打匀了下油锅,手法熟练,一切有条不紊。
饭做好了,他又招呼胡海霞和儿子小卫吃早饭。相比十三年前,儿子长大了不少,今年十九岁,上高三,成绩一般。胡海霞胖了些,脸色红润,精神头不错。卫峥嵘把炒鸡蛋夹进儿子碗里,小卫呼噜呼噜吃得很快。卫峥嵘说,慢点儿,嚼匀了不伤胃。语气像个注重养生的老头儿。胡海霞说,晚上回来捎一箱奶。卫峥嵘答应了。
吃完早饭,卫峥嵘把碗盘都刷了。洗碗的时候,老婆儿子都出了门。卫峥嵘洗碗的动作很熟练,像个老牌的“家庭妇男”。他将洗好的碗盘放进水篮沥水,刚放好,却只听轻轻地一声脆响。卫峥嵘愣了一下,小心拿起一个盘子,发现盘子自己裂成了两半。
干完家务,卫峥嵘端着泡有养胃茶的保温杯,提着小手包走出楼门洞,来到一辆出租车前。他打开车门,坐进驾驶位,戴上白手套。现在,他是个出租车司机。早上出车,干到晚上八九点收车。开一天,刨掉油钱和份子钱,能挣两百上下。
晚上八点多,送完最后一个客人,他就把空车的牌子按了,准备在外面对付一顿就回家。开车去常去饭店的路上,他听着车载步话机里的对话,这是出租车司机常用的一个聊天工具,功能相当于现在微信的群聊,在这个频道上,谁都可以发言,大家经常聊得热火朝天。
一个师傅说,我前天晚上还打家具市场门口过呢,好多人!警察拉的警戒线不是刚撤吗,都是瞧热闹的。
另一个师傅问,破案了吗?又一个师傅说,哪有那么快?
以后晚上拉活都当点心,偏僻的地方不去!拒载可不敢,一投诉一个月白忙了。
遇害的是漂亮大姑娘,你一个黑胖老爷们担什么心?听说了吗,衣服都没给人留一件……
到了一个馄饨摊,卫峥嵘关了群聊,在路边停下出租车。他下了车,拿着保温杯提着小包,朝摊主打个招呼,走到一张桌前坐下。
一旁,一个男人背对着他坐着,正吃着一碗面。男人闻声转过身,端起碗,走到卫峥嵘对面坐下了。原来是陆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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