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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没有。
他该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保护她,时时刻刻。她沉睡的时候他还睁着眼,在她和危险之间挖出一条护城河。
“……但是我爱你。”她说。所以她能信他。
周朗反而怔了一下:“真不容易。”
“什么不容易?”
“等到言小姐你这句话真不容易。”他吻她,温柔绵长。
言夏:“……结婚时候我没说过吗?”
“没有!你就说“你不反对的话,我们找个时间把婚结了吧”,”周朗幽怨道,“我都以为我听错了。我寻思你就是说“我炒个鸡蛋你帮忙洗根葱过来”也没这么随便。”
言夏:……
“那你还同意?”
“我觉得洗个葱事儿也不大。”
言夏:……
“我有阵子还想可能要等到朗夏敲钟上市才能等到你求婚了。”
言夏:……
“……没想到这么快。”周朗下巴搁她肩上,“真不容易。”
言夏:……算了,不能和这种大型犬科动物计较。
宋祁宁的案子很快出了结果,比言夏想的还要快——也许应该感谢宋家父母的爱子之心,一直没有火化,据说原是打算等他们百年之后一同下葬。
作案手法并不复杂,但是很隐蔽。宋祁宁那天确实喝了酒,不过致命的是静脉注射酒精,导致血液中酒精浓度遽增,很快超过0。4的上限,急性肾衰竭致死。
法医重检,在头皮找到了针孔——原本也不是太难找,只是当时没往谋杀想。宋家也不允许剃发。
消息传出来,甚为轰动。一审判了无期,宋家声称要上诉。
言夏接到律师的电话:“罗小姐想见你。”
言夏原本要拒绝,但是最后是同意了。她没见到姐姐最后一面,她并不太遗憾,但是偶尔也会想起。
监狱的会客室里,一眼过去,灰扑扑一团,很瘦,很小。言夏怔了一下,不敢相信这是罗言珠——她想起五年前初见,在她做的第一场书画拍卖预展上,高挑秀美的女郎,清新如一支剑荷。
时间就这样过去,像夏天的河水漫过脚背。
但是那人猛地抬头来,鹰隼一样锐利的眼睛,从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像一只弓起背脊准备攻击的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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