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一同入了宫,受上次的事牵连,淮南王妃这回无论如何也不敢同长孙秋雁坐一处了,只老实挨着秦昭仪说话。
长孙秋雁也没和她计较,横竖她入宫也不是为着来和淮南王妃做伴的,一入席便瞅准了陈宝林走过去。
江都王自去和刘昶坐在了一处,兄弟两人多日不见,少不得推杯换盏聊些私底话。
他见自家皇兄言谈间颇有些不畅快,遂道:「皇兄有烦心事?」
刘昶几杯酒下肚,欲言又止,过了片刻,才斟酌着问:「少陵,你可曾有心仪却不得的女子?」
刘旭被他问得一呆,忽而咋呼起来:「皇兄又是听了谁的胡言?我……我可只有王妃一个人,从来没肖想过别的女子。」
这等事怎可胡诌,要叫秋雁听见,他岂不是倒了大霉?
刘昶瞥他一眼,直觉自己是酒喝多了蒙了心智,问谁不好,偏要问惧内的刘旭,故而转了头只顾看着淮南王刘阳。
刘阳比刘旭明白多了,立时看出来君王是为情所困,忍住了笑,想一想才好生答他:「世间女子所求不过真心二字,倘或以真心待之,臣想总会守得云开见月明。」
真心?他待她还不够真心吗?
刘昶听罢不语,抬眼间看那陈宝林也不知和江都王妃说了什么,使她瞪着他,仿佛恨恨不能已。
他冷笑了一下,一口抿尽杯中酒,她还能入宫就是他额外开恩了,居然还想着从陈宝林那里带走她姐姐,简直痴人说梦!
「苏闻,苏闻!」
入夜良久,苏闻本以为君王已经睡下,不承想他忽然出声,倒唬了一跳,忙小跑着进了寝宫:「陛下有何事?」
刘昶不悦地扯了扯衣领:「屋子里怎那么热?没放冰吗?」
放了呀!苏闻转头看看四下,玉盘子里的冰且还有呢。
「许是陛下方才饮了酒,酒气上来了,可不就热了。」苏闻思量着,便要叫人再去取冰来。
却见君王已经耐不住起了身:「这要热到什么时候?」
他愣了一愣,心思百转间,脑海中蓦地灵光一闪,忙道:「不若去清凉殿住一宿,那里头画石床倒是凉快得很。」
月如银盘,高悬夜空。
秋水翻了个身,悄然推开半扇窗,恰可从那缝隙中看到月亮,小时候母亲总骗她和秋雁,说是月中有嫦娥仙子,还有玉兔和桂树。
她那时深信不疑,这会子细心再看,却见月如白璧,丝毫不见微瑕,哪里有什么嫦娥玉兔呢?
不过是母亲骗她的话罢了。
而今,银月犹在,母亲却不知人去何方,本该团圆喜庆的日子,她同父母兄妹却只能对着一轮明月共寄哀思,心中不可不谓惘然。
待看得久了,人便也倦了,才刚要伸手把那窗户放下来,忽见外头院子里起了亮光,她微微纳罕,忙就起身披衣下床。
这里除却她,只有守门的禁卫并两个小黄门在,是谁夜半挑灯进来?
她狐疑着,还不等去开了门探个究竟,宫灯就已然照到了她跟前。
竟是苏闻。
她唬了一跳,忙道:「阿翁这么晚来此做甚?」
苏闻瞧着她醒了,心里顿松了口气,忙笑道:「秋宫人莫慌,今儿陛下在前头宴饮,多喝了几杯酒,不意酒意上头,直说热得厉害。臣下唯恐圣体不恭,就伺候陛下到清凉殿住一住,原还担心秋宫人睡下再扰着秋宫人,不想秋宫人倒是还醒着。」
刘昶也来了?
秋水这下有再多的困意,也被他一席话驱得一干二净了,微侧身看着苏闻身后院落,果真见得君王站在那里,只手当扇,不住扇风纳凉。
他似是等得不耐烦,便冲苏闻低叱一声:「屋子里头收拾好了没有?」
「这就好,这就好。」
苏闻一迭声地应着,转身央求着秋水:「陛下此番来得急,臣下也没时间带旁人,有劳宫人在院子里头给陛下摆副食案,上一杯醒酒茶,臣下这就回去着人来给陛下收拾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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